商之一道,多的是这样的人,若是人人浩然正气,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纠纷了。
朝砚伸手:“血契,要心头血的。”
他一说话,两人皆是吞咽了一下口水,心头血可就是将自己的命摆在了别人的手上,从此命都不归自己了,自然不能背叛分毫。
朝砚观人,这二人可用却不可信,非心头血契约不可,否则那些东西不能暴露于人前,他开口道:“现在死或者给血契,你们自己选,我耐心有限。”
从前说是收的手下,但朝砚从未差使过什么,如今他要自己用,有的人可以以德,有的人可以以财,有的人却必须用之以力,就像是眼前这两个人。
孔儒从未见过朝砚这个模样,可是内心的崇拜之情却宛如通了的井水一样翻涌不止,眼看着就要冒出来,若是朝小公子见了,必定喜欢的很。
两人皆是不甘,却也知道朝砚若想杀他们,就跟切瓜砍枣一样的简单,他们经营多年,从未见过以势压人这般理直气壮的,可谁让他们一啃啃到了硬骨头上,那老者先是逼出了心头血于玉简之上,那张诚看了张泰一样,只能垂着头逼出了心头血。
他们在一刻都是怨恨与恐惧的,可是在未来的不久却是每每做梦都能够为此时的决定而笑醒,庆幸主子当时愿意在他们的身上下功夫,那劫抢的太对了。
朝砚将两枚玉简收起,挥动了折扇道:“如今千闻阁有多少人,名册拿来。”
命都握在了人家的手上,张诚忙不迭的去取了,哪敢有半分反叛的心思,名册奉上,朝砚翻开了几页。
千闻阁中人员不少,本是金丹修士一人,辟谷修士四人,旋照期五十六人,开光期三百余人,而筑基期更是达到了上千,炼气期则不计其数。
想要掌握消息,除了有超凡脱俗的本领以外,凭借的便是人数上的优势,这些名册上的修士修为高者安排在绿篱城家族的府邸之中,修为低的则分布在周边各城,连回云主城都有,只是来往已然不那么稳固,山高皇帝远,炼气期又用的是指尖血的血契,消息迟缓乃是正常。
本有四名辟谷修士,偏偏还被朝砚杀了三个,人数更是不足。
那张诚斗胆说道:“主子,其实您要收了这千闻阁,那三个人也能立血契,何苦杀了?”
“我不取他们的命,他们就要我命,”朝砚倒也未恼,“况且不杀他们三人,你们二人怎么会轻易服软呢?”
这叫做杀鸡儆猴,鸡没了,猴也就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