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仑拗不过洛寻,干脆坐在钢琴前,说出了自己的考虑:“主歌这段,我就在犹豫,是用这段旋律,还是用这段旋律……”
说话前。
他弹奏了几个音符。
洛寻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知道这的确是《青花瓷》的雏形,干脆自己也坐在钢琴另一边:“我觉得两种节奏可以结合一下,你试试这样改……”
洛寻也弹了一段。
当然他没有直接搞出原曲,而是故意弹错了两个音,但对于周杰仑而言,这样的提醒已经足够了,他很快便露出了笑容:“你这个想法还不错,但我们还可以这样改,啦啦啦啦啦啦(天青色等烟雨),啦啦啦啦啦(而我在等你),是不是更好听了一些……”
“顺耳很多。”
“然后是这段……”
周杰仑的兴趣已经被提了起来,这时候房文山忽然出现在门口,目标是洛寻:“你觉得青花瓷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梗吗?”
“我想想。”
作词作曲洛寻水平有限,表演那可就是他的强项了,此刻的他戏精附体:“青花瓷是汝窑,自唐代始,而到了宋朝,汝窑是专供宋皇室使用的,当时窑官将汝窑瓷烧制完成后,请示宋徽宗为其色定名时,徽宗御批:「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所以天青色即为汝窑瓷钦定的颜色名。此句另有一说,为五代后周柴世宗所说,谁说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这句话可以放进歌里……”
“太粗暴了。”
房文山不同意直接加进去的说法:“叫【天青色等烟雨】会不会好听一些,因为天青色是无法自己出现的,它必须耐心的等待一场不知何时会降临的雨,才能够在积云散去的朗朗晴空以天青的颜色出现,后面的词就白话一点,而我在等你,这要根据作曲来变动,但基本是这么个意思。”
房文山又回去构思了。
他有一些喜欢鉴赏古董艺术的朋友,在与他们时而青铜、时而宋瓷、时而明清家具等横跨千年谈古论今的聊天中,房文山产生了想用那些传世的国之瑰宝来当歌名的动机,而今天洛寻提到的“青花瓷”,则是让他正式确定了创作方向——
原本他考虑过青铜器。
以殷商时期开始铸造的青铜器来做为词曲名,用青铜的厚实象征爱情的坚真;以千年斑驳的铜锈来比喻世事的沧桑;以器皿上难解的铭文来阐述誓言的神秘,是个不错的创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