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怨恨而不甘心的眼睛死死地睁大,里面充斥着怨毒,浓郁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汁。
突然,他向罗弘毅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罗弘毅短促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疾步,然后就看着死人后,奸夫和妻子慌里慌张,最后竟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合力将程序员挂在了屋顶中央的老式铁扇叶吊扇上,伪装出对方吊死的模样……他们带着孩子跑路了。
房子里就只剩下罗弘毅一个人,以及一只掉在吊扇上的鬼,不知道为什么,罗弘毅感觉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冷得竟然哈出了一口寒气。
程序员被吊在上面,依旧用一双怨毒的、不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罗弘毅,他忽的裂口一笑,满嘴腥臭的黑血。
“来玩呀……”他说。
然后,他猛地掉了下来,直挺挺地砸了过来,罗弘毅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就硬生生地感觉对方一下子挤进了自己的身体。
那种感觉太过恐怖,根本无法形容,他仿佛遭受了极度残酷的酷刑一样无法挣扎,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压在他身上,又冷又硬又重,冷的像是一大块冰川,硬的像是大铁锤,重的宛如泰山压顶。
每一个毛孔都被挤压得变形,器官都似乎已经被压坏了,可是罗弘毅的精神很清醒,他清醒地痛苦着,挣扎着,口中吐血,倒在了血泊了,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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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罗!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刚刚清醒的罗弘毅茫然地睁眼就面对刺目的阳光,他被ci激得一下子闭上了眼睛,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罗父罗母抱着他痛哭流涕,罗弘毅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沼泽里挣扎了几天几夜一样,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一家三口又惊又喜,罗母那是把漫天诸佛菩萨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圣母玛利亚都给谢了个变,罗父喜冲冲地赶紧要抱起自己的儿子往里头拖。
温如瑾出声制止:“别动他!让他躺着,晒太阳。”
罗弘毅这才扭过头来,有些惊诧地看着温如瑾,哑着嗓子:“温、温老师?”
温如瑾没理他,进了神殿,对着那神像念念叨叨说了些他们没办法听到的话,然后打开保温杯,将刚刚那三炷香燃剩下的香灰捻了一点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