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嫁妆?”陈彤雨一脸迷茫,“有妇之夫?”
她打听过万煦的身世,万煦似乎是韦家旁支女婿小妾的儿子,因受大妇磋磨,才投奔门派。
万煦从未提过自己身世,万煦的舅舅也是个闷葫芦,她打听的只是放在明面上的消息。
听万煦现在的话,仿佛这背后还有其他故事。
“当我得知筑基丹是吴师姐和陈师姐出面帮我争取时,我想,有些话即使会让我很难堪,也得说清楚了。”
卓青先请陈彤雨坐下,然后自己坐在陈彤雨面前。
“师姐很好,所以我更不该让师姐芳心错付。”卓青的声音很飘渺,就像是一缕烟,一缕雾,一口气都能吹散,“师姐还在等我,对吧?”
陈彤雨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声音不由带上了一丝委屈:“我自己的事,师弟不必管我。”
“师姐知道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吗?”卓青表情十分疲惫,疲惫到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陈彤雨都生不出丝毫愤怒的心。
“师弟不是说不合适吗?”陈彤雨闷声道,“大约是我不够好吧。”
“不,是师姐太好了。”卓青轻轻叹气,“修仙中人不必绝情,道法财侣,若能和师姐在一起,我什么都有了。”
“可师姐太好了,好的我不敢也不愿。”
“我出身在一个原本很幸福的家庭。父母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我也曾过了几年好日子。即使当时年岁尚小,我也曾想过,父母那样恩爱的样子,大概就是夫妻该有的模样。”
“但韦家一个旁支的小姐看上了赶考的父亲,父亲明明连那旁支小姐的脸都没见过,就立刻逼迫母亲下堂时,我所有关于情爱的梦都碎了。”
“当我去取走母亲的嫁妆,得知母亲已经被磋磨虐待致死时,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很难相信爱情这个东西。”
“我不是不相信别人,而是不相信拥有父亲血脉的我自己。我和他拥有同样的野心,同样的不甘,同样的心比天高。虽然我自恃有良知有理智,不会像他那样疯狂,害死结发妻子,还要害死亲生儿子,就为了讨那后娘欢心,在韦家获得更多的资源。”
“但是万一呢?父亲曾经也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曾经是个很好的丈夫和父亲。人都是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