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着到了地方,她以为他已不再,她多希望他早就走了。可是男生仍旧缩个脖子站在树下,因寒冷而原地跳着,动作笨拙的可爱。
仲流年看见她来了,没有责备一句。只是温柔的笑了,帮她将拉链提高到脖颈,关心一句:穿这么薄,不冷吗。
而她却仿佛没有听见,心如死灰的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分手吧。
莞尔清楚的记得,男生浑身僵硬了一下,错愕的表情却很快变回微笑,淡淡的说:小傻瓜,睡糊涂了吧。
然后她开始歇斯底里。把所有的绝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能承受,都承载在那一段早已准备了无数遍的话里,一股脑加给了他。
当时的仲流年脸上,那一副难以相信、却又深深刺痛的表情,现在想来,仍令她心中滴血。可他还是握着她的手,捧在胸前,淡笑道: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莞尔,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
她甩开了那双手。甩开了,再没牵住。
她冷冷的说:别傻了,他有上亿家产,你有吗?他有遍布全亚洲的家族企业,你有吗?仲流年,有些事,并不是事在人为。
然后她抬起头,说出了平生最大,也是说的最完美的谎话:流年,我突然明白。原来我对你的爱,远比不上对舒适生活的留恋。
我决定和母亲去法国了,也许不会回来。低头默默补充,莞尔不敢再看那双受伤至深的眼,转头跑回了宿舍。
仲流年没有唤她。
他像死人一样,开口也忘记,呼吸也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