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拧紧着眉头,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玉平还是没忍住,把草哥儿抱着,走进了屋里:“跑了?”
“嗯。”崔元九握紧拳头,觉得有些丢脸,亏他还是跑镖的,竟然让贼子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人没事就好。”陈玉平安抚着:“幸好你在家里,要不然,今个可能会损失更多。”
陈老汉沉声接了句:“确实啊,多亏了有元九在。”
大半夜,寒气重,也没多说什么,马马虎虎的收拾了通屋子,就先各自回屋去了。
陈原冬大清早的就过来了,昨儿他听到动静,想过去老屋又怕家里的妻儿没人照看,琢磨着有崔元九在,应当不成什么事。
“是不是遭了贼?”
“对,还不晓得是哪伙人,元九断了一只胳膊打伤了一条腿,说是同一个人,他要躲着不出来,还真不好找。”
“近日多多留意着。”
下午二山子和树娃过来了,拎着在十里八乡收来的猪肠。
这个时辰,陈玉平他们几个也刚从镇里回来。
来陈家做了几天的事,二山子和树娃一叠声儿的打着招呼,笑笑嘻嘻的。
“今个多收了两副猪肠,平哥儿可得把这多余的猪肠给记着,回头攒满十副又是五文钱。”他们收猪肠也洗猪肠,十副五文钱,这事儿臭是臭了点也累,学了窍门倒也不算辛苦,总比在镇上做苦力短工强。
“记得清清楚楚,放心吧。”陈玉平翻了下本子:“明儿再多收一副,就能凑满十副猪肠。”
“又可以多个五文钱,尝一尝卤肉馍的滋味儿。”
崔元九从屋里出来,听到这话:“想尝卤肉馍,不用花钱,有个事让你们做,接不接?”
“九哥,你说。”嘻皮笑脸的二山子和树娃在崔元九跟前,完全没有吊儿郎当的样,老实的像个乖娃儿。
“昨儿晚上家里遭了贼,应该是三个人,其中一个被我打断了胳膊还打伤了腿,你们往十里八乡跑,多注意点,发现有什么蛛丝马迹,过来告诉我,只要是有用的消息,就奖你们卤肉馍,要是能直接揪出人,连续五天每天两个卤肉馍,干不干?”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活腻了不成!干,怎么不干,九哥尽管放心,我俩啊,一准儿留意着。”
说了通话,二山子和树娃拎着收来的猪肠,蹲屋后井边吭哧吭哧洗猪肠。
陈玉平眉开眼笑的看着崔元九,伸手轻轻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这脑瓜,确实转得快。”言语间,有点儿亲昵。
“你不怪我擅自作主?”
“这算什么?”陈玉平挑眉:“挺好的。”
崔元九还是解释了句:“见到二山子和树娃,我才想到这主意,觉得你会答应,便直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