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爹进灶屋,陈玉平问了句:“巧妞儿呢?”
“没哭了,在外面的竹榻上。”
“成,我去给她做个小花环戴着。”陈玉平刚才就想着给小侄女做个花环,恰巧阿爹回来了,给耽搁了下。
“去吧。”
三月初,随处可见茂盛的青草与漂亮的野花。
陈玉平没走多久,就在屋子周边,三两下便编出了个小花环,五颜六色还挺好看,细心的吹了吹花朵,怕里面有虫子。
“巧妞儿,看看这是什么。”陈玉平拿出小花环,在小侄女面前晃了晃。
蔫头耸脑的巧妞儿看到小花环,眼睛顿时就亮了:“三叔!”
“你要乖点,说了不能下地走路就一定不可以下地走路。”给小侄女截上花环,陈玉平揉了揉她的脑瓜,进了灶房继续张罗午饭。
草哥儿看了眼姐姐手里的小花环,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继续望向不远处。
安哥儿和大壮,连看都没看。
待烟囱里飘出袅袅轻烟,空气里弥漫出浓郁的饭香时。
满头大汗的崔元九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穿着单薄的粗布短打,露出古铜色的胳膊强壮有力,走路带风昂首挺胸,近百个汉子哥儿里面,就数他最为鹤立鸡群。
竹榻已经被搬到了屋檐下,临近午时,阳光略有灼意,小孩子不合适搁阳光底下晒。
草哥儿见着崔元九,咧着嘴冲着他笑,伸着手要抱抱。
“我身上脏,等会抱你。”崔元九不管草哥儿听不听得懂,都蹲在竹榻前,语气缓慢的与他说话:“乖。”
陈玉平站在灶屋门口:“冲个澡再吃饭?”
“也好。”
近百人家里也坐不下,索性就直接在工地上吃。
陈老爹柳桂香及大伯娘三婶四人,用大瓦盆装菜,饭是蒸的木桶饭,一盆盆菜一桶桶饭,一趟一趟的提到旁边的工地上。
这事看着简单,活却不轻省,主要是人多,当然最最不轻省的,是张罗近百人的饭菜,好在只要一汤一荤一素,还不算太麻烦。
近来陈原冬一家三口也在这边吃饭。
自然没法开小灶,大伙儿吃什么家里也跟着吃什么。
陈玉平手艺好,大锅菜做的也特别好吃,味道足够劲儿,菜色是少了点,却也吃得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