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医生柔声地安慰他, 董征看到自己胳膊上还有陈旧的伤痕, 那致命的疼痛仿佛在留存在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每一束神经上, 告诉他并不是幻觉。
“对于你的遭遇,我表示很抱歉,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门被推开,那个女人走进来,她已经把头发扎起来了,脸上的伤痕不见,脸色也好了许多。
她对医生道谢,带着董征离开咨询室。
“这”董征刚一开口, 女人就将手指竖在了嘴边,她盯着窗外, 低声道,“别出声。”
董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他们所在的是医院八层。楼下,一个男人拎着斧头站在那里, 他抬着头, 手指一层层的自下而上点过,最终停在了八层上。
尽管距离如此之远,董征仿佛还是看到他脸上嘲讽的笑容。
他走进了医院大厅。
“不能被他抓到, 我们要赶快下去”女人惊恐地喊叫,在董征阻止之前,她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窗户,跳了下去。
董征
他扒住窗台朝下看,一滩血花炸开在医院大楼门口。
但他仿佛听到耳边女人松了口气的笑声。
一股没由头的恐惧在这一刻将他席卷,他想到阳台上死去的猫,女人被长发遮住的伤痕,持续了一整晚的暴打,空空如也的鱼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足以瓦解一个人的意志,以及男人手中的斧子。
就好像巴普洛夫的狗,看到男人就会联想到暴打和疼痛,以至于最后连丁点反抗的心思都无法升起。
逃走,快点逃走
董征骤然回过头,身后的电梯显示着正在上行,已经到了六层。
快逃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