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所说的是如今收六州之事的言论问题,现在是主张不收六州者居多,而在之前则是收六州的言论较盛。
赵益清已经可以想到在为流光正名之后整个言论会乱成什么样子,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转,任谁都会觉得其中有猫腻,不敢再妄下断言。
这样从此之后收六州的舆论再也无法被有心人去操控,这是流光死后必然能够促成的事情。
可赵益清并不想想要这样,只是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再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所操控着,推着事情到了谁都不想看到的地步。
话已至此,再多说无益,流光请着赵益清离去。
赵益清起身站都站不稳,他双眼通红,紧紧的抓着过来搀扶他的流光的手不愿意放开,朋友的死亡,哪里是说说就放得下的事。
然而流光却推开了他的手,把赵益清推出了牢房外,自己锁上了牢门,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赵益清在牢房门外颤抖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最终只是轻轻的喊了句“流光……”
流光终是不忍心,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益清以为流光会对他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害怕,一句不想死,一句想活着,赵益清也会想方设法,甚至拿出他最大的筹码把她交换出来。
然而流光只是道了句“小心皇帝。”
这是一句忠告,只是此时的赵益清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去。
流光此时此刻还在为了他们收六州的事情所着想,他赵益清何德何能令一个弱女子如此为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就是他把她带到了一条不归路上面。
如果没有他那流光就不是流光,只会是那个白面细眉毛红脸蛋黑眼睛的鸨母,也不会被就卷入这诸多事端。
说到底,是他害了她。
赵益清魂不守舍的走出了牢房,穆棣正站在门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