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朝他郑重一拜,道:“还请老师写信寄往京城,东洲危矣!”
陈献公将他扶起来,“这是何故?”
他还未见这个小弟子如此紧张严肃过,好似发生天大的事一样。
沈玉棠跪坐在对面,将所知与推测一一道来:“东洲粮食是被人事先换成了砂石,而瘟疫也有可能是有人下毒为之。
能够第一件事的,只有东洲的知府与户部东洲清吏司主事,只有这两人合力才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粮食变没了。
恰巧,这时候,望沧国来犯,他们怕是已经叛国了。
而据学生所知,朝廷从汝南增调了十万精兵前往东海郡,可此刻的东海郡犹如人间炼狱,这十万精兵进去也是泥入大海,瘟疫与饥饿会将他们击溃,到那时,望沧国再派大军进犯,必然直取东海郡,夺下东洲。”
她不敢确定东洲知府有没有叛国,只是怀疑,可越想越有可能,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而消失的那批粮食到现在都没有线索,也没有忽然冒出那个商户大肆贩卖粮食,若是为了钱,这时候也该拿出来兜售了,显然不是为钱,既然不为钱那边只有这一个可能。
陈献公思忖良久,他未曾有过一丝慌乱,仔细斟酌了弟子的话,道:“此事你从何得知?”
沈玉棠将曲燃的事说了一遍。
继而问道:“老师,现在写信到京城,还来得及吗?”
瘟疫已经这么严重了,听说军中已经有人染病,朝中正为瘟疫的事着急,想尽了办法都没用。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愁白了头,皇上下令再研制不出解决之法,他们就要人头落地了。
当今圣上并非残暴之人,这不过是夸张的说法。
但皇上确实日日为此发愁。
连最宠爱的萧贵妃都见得少了。
陈献公道:“战事未起,都来得及。”
他这话显然是相信了沈玉棠方才所言。
沈玉棠道:“没有证据,他们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