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军方那些人死绝了才好!”
众人讨论的重点逐渐被转移,破罐子的死对他们而言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在F区死一个人实在太正常不过。
叶溪声整个人都有点发虚,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没了。
所以雪尔已经回过家,并且治好了自己的伤。
他既然为自己治伤又为何要杀破罐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尸体背回冰冷的家。
背上的尸体毫无温度,僵硬,又沉重。
白猫静悄悄地跟在他身边,不吵不闹,脚步极轻。
周围很热闹,叶溪声的心很冷。
自己死了可以复生,但破罐子不可以。
“他是不是在骗我,他说的每句话都在骗我,是不是?”叶溪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期待着谁的回答。
白猫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他就是想报复我,是不是?”
没有什么爱和不爱,只不过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受折磨。
就像叶溪声对雪尔做过的事。
先给糖,再给一巴掌。
叶溪声买了一副棺材。
他断定,雪尔把白猫留在这里,便一定还会再回来。
夜晚,白猫在棺材上趴了一天,叶溪声便跪了一天。
门外月光清浅,室内长明灯摇曳。
一阵小风吹来,空中浮散着淡淡血腥。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白猫立起身体,跳到门边,静静看着半空。
叶溪声正对着门的方向,双眸径直看向前方。
月光下,地面一道黑色阴影逐渐扩大,如铁锈般刺鼻的味道笼罩而来。一只染着鲜血的羽毛从天空坠落,紧接着,雪尔浴血的身影降落在门外。
浅光照在他血迹斑斑的脸上,如修罗恶鬼一般。
浑身干涸的鲜血让人不寒而栗,他像刚从地狱闯了一圈似的。
“雪尔大人!”白猫化作金发少年,搀扶着满身鲜血的雪尔。
对于金发少年的出现,叶溪声丝毫不意外。
他起身,走到门边。
“你去了哪里?”叶溪声问道。
雪尔站定在不远处,眼里闪过些许疑惑,因为叶溪声看他的眼神很冷漠、很陌生。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