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很多问题想去问他,想知道那些事的答案,想亲口问问束息, 是不是真的这么恨他。
容真真就是因为知道他内心的挣扎纠结,所以才一路上不停的说话缓解气氛, 他希望容玉跟阿阮都能放松点,这两个都是死要强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心里真话,他也只能这样嬉皮笑脸的迂回战术。
“我这不是没人聊天闷得慌吗?”容真真笑眯眯的回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太严肃了,咱们是去搞事的,又不是去送人头,怕啥?”
燕阮明知他是在安慰自己,可心里还是很烦躁,便没有再开口说什么。隐棠悄悄的溜哒到容真真面前小声说:“盟主,教主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你还有法子吗?”
容真真怎么不知道这事?燕阮这两天吃饭都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没一搭,无论他怎么劝说都没啥用,“算了,等到了再说吧。”
眼下他们都有心结,不解开是不可能好好吃饭了,容真真也不强硬去逼他吃饭,只要不饿着肚子,让他们发泄发泄也行。
一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西域,玄月教所在的地方名叫冰溪,据说很多年前这一代有条小河,一到了晚上就会反射月光白白亮亮的像一条银白色的冰带,但随着西域气温越来越高,那条小河也干涸了,只留下一条浅浅的坑。
正是西域盛夏季节,容真真这种中原人难免不适应终于进城后他首先找了个客栈住下,连着灌了三大碗凉开水,上次跟燕阮回来的时候还算是秋冬季节没这么热,现在才是真知道什么叫火炉。
“我们在这稍作歇息,明天再回教。”白清鸿安排好了事宜后叮嘱他们道,“大家在这好好的睡一晚。”
燕阮跟容真真当然又是一间屋子,容玉单独另一间。夜间他们歇息的时候容真真敏锐的听到隔壁容玉的房间门被轻轻打开,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房梁,转头就看到同样一点睡意都没有的燕阮,
“他独自出去了。”燕阮平淡的说,“容玉比我更恨束息,可能一晚都等不了。”
容真真沉默,他曾经试图去推想过容玉的心理路程,也曾经去试着带入他的心境,然后发现容玉这些年没疯真的算他心理强大,假如有人这样害死燕阮,他可能会屠了他全家。
“不去阻止吗?”燕阮又问了一句,“他一个人去很危险。”
“我知道。”容真真轻声回答,“但我去阻止了,叔父就会听我的吗?他心里的火烧了这么多年,眼看着仇人就在眼前了,他怕是一秒都不想等。”
“我能理解他。”
燕阮不说话了,他跟容真真一起躺在床上齐齐安静的看着房梁,不止过了多久后才开口说道:“此事过后,我们就……就开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