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望去,心腹忙求情道:“相爷恕罪!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我抬手示意他住口,微微冷笑:“你现在马上去木樨庵给我挖地,直到挖出带有六指的尸骨才准停。”
那人慌忙道是,正要退下。
我面无表情道:“爬出去。”
那人敢怒不敢言,只得依命行事。
我却不看,对其余手下和善地笑笑:“接着说。”
自姐姐死后,我就变得喜怒无常,心情好时能给整条街的乞丐送金苹果,动辄挥霍千金,看众人争抢,狂笑不已。心情不好时便收拾政敌,收拾手下,收拾来巴结讨好的“朋友们”,冷眼观望他们哀求告饶。
如此还不解气,若非这群酒囊饭袋,我能被天武会疯子欺负吗?
议事完毕,众人退下,心腹自作聪明地凑上前安慰:“相爷,还有个好消息。天武会放话说您的人头他们要了,想来四大世家不敢出手了。”见我眼神冷冽,声音渐小,说完便跑了。
若不是他跑得快,我不但要骂他,还要动手打他。
这算什么好消息?
我宁可来的是四大世家。
想起那个人,我忽然感到脊背发寒,猛地转头,正看见案前玉瓶中竟插着十二枝洁白的杏花,随风摇曳,不胜娇羞,顿时浑身发颤。
什么意思?还要来?
经这番折腾,我总算恢复精神。我心情不好,也绝不要别人好过,于是换了朝服,乘八抬大轿进宫面圣。
因我劳苦功高,皇帝允许我乘车进宫,这是开国来从未有过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