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惨案震惊朝野,全国百姓唾骂她毒妇,先帝令我审这桩案子。
我到牢中审问,却见她镇定自若,竟还企图色/诱朝廷命官。
简直胆大包天。
于是我断然接受色/诱,派人将她暗中放走,打算床上好好教训她。但在这个朝代,天下虽大,哪里容得下一个女人?我见她是能成大事之人,便为她改名换姓,开了这百花楼。当时并未想到,日后网罗证据弹劾政敌,彻底扳倒前宰相,她功不可没。后往来边境经商,打探情报,不输男儿郎。
我为她取名潘凤,她以为是潘郎车满,凤凰涅槃,十分欢喜,后来听我说才知道我当时想的是潘金莲与小凤仙,从此再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而且当初许诺的色/诱到最终也没兑现,美其名曰上下级间不该掺杂私情。
这个背信弃义的女骗子。
正想着,潘老板已在我身旁坐下,两腿交叠,紫衫滑落,露出纤白的大腿,在桌沿轻阖,抖落烟灰,施施然借着烛火点了烟,问:“相爷假借他人名义买的东西已买齐,那件事也有眉目,隔日派人送到府上。听瑞娘说相府昨夜有刺客,相爷可有受伤?”
我边咳嗽边道客不客的再说,你先把窗打开。
她嫌弃地看我一眼,将烟掐灭,兀自起身推开窗户,寒风吹进房中,凛冽刺骨,将满屋烟味吹散。
好友隐约发现了重点,打开折扇摇了摇,问该不会是天武会吧?怎么昨日遇到天武会,今天就不行了?
我忙扯开话题:“说正事。新政颁布已近五年,因阻力巨大仅在京畿施行,地方却难以推进,需寻个人担任监察使在地方督行。”
好友收起折扇抵额思忖着,声线轻佻飘忽,颇为玩世不恭,说道:“你须坐镇中央牵制各方,潘老板身份不便,就让我去吧。”
我沉吟不语。因变法触及士族利益,新政推行难度极大,稍错一步便可能演化为叛乱,因此此行极为危险,这些我虽没说,但他定是知道的。
犹豫再三,只道容我想想。
潘老板磕了磕烟斗,忽然道:“相爷可还记得那个被你发配,流放途中病逝的太学生凌荣?他儿子凌墨后在京为官,你每回见到他都反应很大,两年前将他发至南疆边关,不想他屡立战功,创立黑羽军,南蛮闻风丧胆,以为见到厉鬼修罗,后圣上封为辅国大将军。”
我反应很大:“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提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