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反倒是我心疼他,逼着他休息。
后来有回我进宫面圣,看到小皇帝正玩蛐蛐玩蹴鞠,玩得热火朝天,那天真快乐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心中大悟,忙派人买下几笼促织,蹴鞠,以及灯笼木偶等玩具兴冲冲地送到他面前。
他沉默地看着我,淡漠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我以为惹他烦了,仔细想想,我怎能拿小皇帝跟凌墨比呢?而且蟋蟀很吵,肯定会影响他念书,便讪讪地要收走,他却让我把东西留下。
那些玩具我不知他藏哪去了,后来也没见过。
蛐蛐他却养得油亮健壮,每有虫死后,我怕他伤心,便会买来新的换进笼中,就这样一直养到他十六岁离京。
算起来,我们已有六个中秋没能一起过了,不知他现在在哪?过得好吗?可还有人欺负他?
想想又觉得好笑,他已经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哪有人欺负得了他?但我仍会担心,仍常会梦到他小时候的模样,白净的小脸,乌黑水润的双眼满是戒备,像只受伤的小狼。每当忆起那个画面,我都想将他抱在怀中,一遍一遍地安慰道:有我在,不要怕,对不起,我来得晚了……
眼下形势危急,不知能否还能再见,不觉心中怅然,笔尖微动,写道:
西风落叶路漫漫,衣袂微生旦暮寒。
只隔片云家便到,远山移人梦中看。
刚落下最后一字,却看窗外范顺急匆匆赶来,秋风微寒,他的额头却沁出细汗。
深夜来报,定有要事。
果然,他接着说的便是:启禀丞相,末将刚刚检点城内将士,发现……少了两人,怎么也没找到,想来还是汇报给您定夺!
我那藏于心底的不安在这一瞬陡然攀至顶端,心却如坠冰窟,连外袍都顾不上披,匆忙起身,边走边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