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变成两个打一个了。
我这两个外甥可算是中原顶尖的高手,小外甥成天跟我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天下无敌,就是打不过他哥。现吉尔格勒腹背受敌,一面要应对凌墨杀伐凌厉的剑,一面又要防备秦溪炎那骁猛狠辣的刀,未敢分心。
我只得端起长辈架子,严肃呵斥道:“不许打架,你们两个都多大了还打架,我先前是怎么与你们说的?”
正说着,却见剑气斜飞,将我身边足有半人高的巨石打了个粉碎,我吓得跳开躲远,埋怨道:“你们注意点,不要伤及无辜。”
没有人理我。
又视我如不存在。
只是那刀和剑出招时仿佛都有所收敛,从放心大胆地打变成了小心翼翼地打。
这场打斗未持续太久,却见凌墨快剑急攻,刺向吉尔格勒左胸,他侧身避开,仅这瞬间,小的那个便趁机刀锋翻过,挑开他手中弯刀。几乎同时,只见剑光闪动,凌墨回剑递及他咽喉,胜负已分。
兄弟俩还真默契。
见凌墨目露杀意,忙喝道:“等等!”
说着急匆匆套了件外袍遮住里面的窄袖衣,快步上前,经过他身侧时,偷偷捏了捏他的手心作抚慰,这才对吉尔格勒拱手道:“大汗,甥子唐突,多有得罪,请见谅。”
吉尔格勒不愧是能得天下的,即便面临困境仍镇定自若,未露丝毫慌乱,笑着道:“不碍事,令甥才是英雄出少年,朕羡慕不来。”
我嘿嘿干笑,瞅了瞅凌墨,跟他使眼色。
这小子视线冷冷扫过来,不愿理我,但仍是忍着气撤去龙泉剑,执剑打个稽首,无表情道:“阁下武艺精湛,本王甘拜下风,出了这片树林便是渡口,请回吧。”
……凌墨好像在盼着他赶紧走。
北方还有多股势力需制衡,且他毕竟是夏国皇帝,太祖般的人物,如若杀他,等同践踏他子民的尊严,与夏人结仇,多番考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他离开。
于是我弯腰拾起凤鸣刀,双手奉上,笑眯眯道:“大汗救命之恩,莫敢忘却,下官此次也放您离开,当是两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