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下去,两人都有几分醉意,萧明玥一手搭到夏云泽肩上,调侃道:“我就知道我一走你就得遭老二的毒手,呵呵!”
你呵呵个头!萧明暄瞪他一眼,飞起一筷子鱼片扔到他碟里,道:“哥哥挺了几天尸都饿瘦了,该好好补养补养。”
萧明玥眼圈一红,端了一杯酒敬他:“二弟担待了,别的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饮尽杯中酒,感叹幸好那药没让他失去意识,不然哪能听见嘴巴比蚌壳还硬的萧二郎在灵前真情流露地喊一声哥呢?
让他当时就感动得要哭,可惜眼眶干涩,半滴泪也挤不出来。
挺尸那几天,他也同平时一样夜眠昼醒,至于饥饿感倒是不明显,没觉得饥火中烧,更不至于服下解药一睁眼就抱着呼延凛咬他一嘴肉。
不仅没啃,还费尽全身力气,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被带走之后发生的事,他实在不愿意回想。
比躺在灵堂里身不由己地听一出大戏更让人震撼。
萧明玥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告诉夏云泽那药的神奇药效了。
大家都要脸,何必让恩人白尴尬?
萧明暄也有些动容,二话不说干了一杯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呼延凛殷勤执壶,专注地给萧明玥斟酒,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明玥前尘尽释,疏慵旷达,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散漫,再也不是那个曾经患得患失、委曲求全的小可怜。
夏云泽喝得脸颊泛红,跟前夫哥勾肩搭背,连连碰杯,大呼小叫:“好!我们江湖儿女,就要有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
萧明暄与呼延凛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扭开脸去,没有阻止他们灌蟋蟀一样互相灌酒。
即使各自有归途,分别总是件伤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