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呢?”他拉着夏云清一同上了马车,兄弟俩总算有机会说些私房话。
“他呀,高升了。”夏云清漫不经心地答道,“大理寺有案子,一时走不开。”
夏云清心领神会,老皇帝忌惮燕家,一直暗中打压,如今他驾鹤西行,皇后嫡子继位,既是用人之际,又要施恩于旧臣,兼之燕成璧确实能力出众,还是御笔亲点的探花郎,于是春风得意一路高升,倒比他那些仍在翰林院熬资历的同窗仕途通畅得多。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世情再现实不过。
听说燕成壁忙完手头的案子就要去六部轮转,将来入阁可期。
先前替他惋惜的同僚如今都羡慕不已,美貌公主入怀,还不耽误升官,这个东床快婿当得实在太值了。
夏云清倒不在乎驸马能不能登阁拜相,还嫌升官之后多了不少内眷之间的人情往来,使他这个向来不爱交际的人着实头疼得很。
夏云泽旁敲侧击套他的话,听出他舅和七哥依旧恩爱逾恒,有时三次有时两次,只羡鸳鸳不羡仙,小日了过得舒心极了。
叙过家常,夏云清又问他在岐国的境遇,他也不打算隐瞒,把自己如何与小叔子情愫暗生,如何瞒天过海帮助夫君假死,最后如何与小叔子勾搭成奸,萧明暄更是决定排除万难与他长相厮守。
夏云清叹为观止,啧啧两声,看他弟的眼神就带了点戏谑之色,笑道:“没想到咱们九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过奖,过奖。”夏云泽老皮老脸红都不带红一下的,朝他哥伸出个小指头要拉钩,“你可别让我舅知道,他那个破嘴不晓得要怎么嘲笑我。”
夏云清拍开他的手,嗔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
哟,看他哥这护夫心切的小模样,想来他舅宠妻狂魔本色不改,把他这个骄横的七哥哄得服服帖帖。
“我这趟回来,就不打算回去了。”他神色一肃,转回正事,“还望七哥为我周全打点。”
夏云清眯起眼,低声问:“什么意思?”
刚吹完与岐国国君相知相许,这就要一拍两散啦?
“总装姑娘不是长久之计。”夏云泽露齿一笑,道:“我打算金蝉脱壳,换个自由身回去。”也省得那狗东西在床上一口一声小嫂子地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