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耐却是比自己大多了。
夏崇心里微微自嘲了一番,对低垂了一下眼眸,站起来淡淡的却依然微微有些拘谨的道:“谢公子。”
谢飞拱手而礼道:“十皇子。”
“请坐。”
谢飞坦然坐下之后,船厢里一时间竟然没有了声音。十皇子偶尔打量过谢飞,这些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谢飞,可是谢飞面上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罢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十皇子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谢飞这一下简直不诧异都不行了。
十皇子说是说了些恭维话,夸夸谢飞年少英才富甲天下,或者旁的什么比如他相貌身姿甚至是才艺都是可以的,只是他第一句话却是:“谢公子穿越过来已经多久了?”
谢飞眉毛挑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十皇子夏崇,十皇子的面色有着些许苍白,眉眼里带着些许忧郁,他过的不开心。
谢飞通过自己的渠道给十皇子发了一封信,非是别的事情,而是在目前他的困境来说,十皇子成为了一个和亲的皇子,都不用想了,谁会愿意?大宁王朝男子为尊,他和尊月国和亲,简直就是和大宁王朝女子出嫁无有不同。想想一个男人被人当成女人一样,心里能够快活到哪里去?换位而言,比如一名女子被外人张口闭口喊成男人婆,自尊受损且心情必然难受非常。
谢飞一封信说能够解决他目前困境,十皇子夏崇想了想,死马当成活马医,依旧来了。便是谢飞解决不了目前的难题,他对谢飞这个同乡也是想见见的。
谢飞看着十皇子。
十皇子也看着他。
过了许久,船厢里压抑的气氛才缓缓的散了开去,谢飞微微一笑道:“七年前,七年前过来的,殿下了?”
夏崇也是淡淡的笑了,可是脸上却是说不尽的忧愁:“十六年前,我是胎生穿越来的,前夕尚在医院苟延残喘,转眼已经换了天地。”
谢飞静静地看着他,对他的遭遇没有说出什么见解,也没有置喙什么。别人的人生凭什么你来说三道四了?
夏崇见谢飞如此待他,却是心情松快了些,两个人喝了酒,静静漫谈,船只已经到了河流的中心。
“谢公子有什么办法让我摆脱今日的困境?我一生生长在皇宫里,原想着走出这个金丝牢笼,没想到却从一个牢笼走向了另一个牢笼。在这里,尚且只是个让人随意□□的皇子,去了那尊月国,又当个奴仆一般的妓子人物。还望公子教我,若能摆脱困境,定然对谢公子厚礼相谢。”
谢飞对上他诚挚的目光,面色并无变化,他手里的酒杯摩挲着缓缓转了一圈又一圈,瓷白的杯壁在他剔透的手指间仿佛有光亮晕染开来。突然他轻轻笑了一声:“十皇子,你自己做的选择,想来在请旨嫁到尊月国的那一刻你已经做好了决心,现在你想我教你什么了?教你如何不走向尊月国的牢笼还是……还是你既不想呆在这大宁,又不想去尊月国了?”
“如果能够离开大宁还能不去尊月国,自然是最好的。”
两个人讲话都留有余地,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问的只有一个问题。
谢飞问的是:你想离开大宁又不想和亲尊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