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浓绮也早就暴露了自己有龙阳之好,只要对方姿容入得了姬浓绮的眼,他也愿意同对方见面,你情我愿的,乐得行风月之事。
数年之后,他厌倦了京城尔虞我诈的生活,开始周游四海,也开始主动寻找自己中意的姿容出色的男人,且会提前送出自己所画的男子画像另外赋名诗一首,表达自己欲见其人的心情。
他不会动用武力来与人行巫山云雨,如果对方不愿,他亦会潇洒离去。或者只想与他吟诗作对,他也甘愿奉陪。
当年姬浓绮为了《天问奇谱》中的驻颜功法加入菩萨狱,他没有经历考验,也没有杀死挚亲,聂池直接破例让他加入了,就是因为他那一张似乎对任何人都有着致命吸引人的脸。
毕竟聂池就是个颜控,这样一个美人愿意入教,他也没有不愿。菩萨狱中的人也都纷纷被姬浓绮所俘虏,热烈欢迎了他的到来。
然而姬浓绮离开一年后,栾辛告诉他,姬探花改名号了,说是从此之后叫“夺命探花”。
“姬探花说,他要夺的是那些冒充了他名号的淫贼的命。”栾辛用慢悠悠地语调道出听着狠厉的称号。
关于姬探花的回忆也差不多就这些了。
当晚,顾许二人回到顾府之时,时间已至子时七刻。
许逸濯先是陪顾纵英回了他的房间,顾纵英想给许逸濯倒杯茶,许逸濯拒绝了,他拍了拍顾纵英的隔壁,望向顾纵英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阿英,其实我今晚本来是想辞行的。”
“大哥要离开了吗?”顾纵英目露惊讶,不等许逸濯说话,便自责道:“想来这几日杂七杂八的事太多,我还未陪大哥游览香清城,且还害得大哥你受了伤……”
许逸濯让顾纵英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靠在桌子边缘。
顾纵英抬头望着对方,对方问道:“你想我多待一些时日吗?”
顾纵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想。”
“既然你想我留下,我便留下。”许逸濯有些无奈道:“可惜我帮你寻找毒草药的时间又要拉长了。”
顾纵英认真道:“我这病也有十八载,也不差多几日。”
说完,却是一股睡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打完之后他有些尴尬地看着许逸濯,许逸濯也望着他。最后两人齐齐笑了。
顾纵英听着系统在耳边的提示,[叮——顾纵英与许逸濯的友情值上升至30点。],心中不知为何觉得有股快意。
就这样,许逸濯回到房间后就将桌上的信给烧了,他看着在蜡烛中燃尽成灰的信纸,进房后一直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一些。
他不会忘记顾纵英有过一次杀他的事,但却不是这个顾纵英做的。
钱恒从未在人生中为自己的感情做过冲动的事,除了默默的守候,便也仅仅是为了那份求而不得而走火入魔,最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后却也告诉自己释然释怀吧,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但有时候人以为自己释怀了,其实只是崩溃了、绝望了、放弃了。而这一次,这份奇妙的友情,大概就是自己所能拥有的了吧。
钱恒有那么一瞬如此想着,然后否定的想法汹涌而来。
这个的世界不过是一本话本,顾纵英也只是在照着书中的一切行事,你还当真了不成?
一夜无眠,静坐一宿后,钱恒终究还是否定了一切,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
这份友情说到底还是道具,为了达成他目的道具。
第二日的白天,宿水蓉发热的病症终于缓解,顾秋双后来才知道自己儿子遭遇了采花贼事件,且还和许逸濯与一位神秘的江湖侠士一起制服了那人移交了官府,心中不由对顾纵英近日快速地成长而高兴。
或许是顾秋双全心全意照顾宿水蓉的心意感动了宿水蓉,宿水蓉病好后就缠着顾秋双,她直白的告诉顾秋双,自己能不能整一日都陪着她。
顾秋双神奇的没有叫来顾纵英,而是让顾纵英陪许逸濯出去逛逛,到处走走。
然而就在顾纵英准备前往许逸濯的院落时,却看到许逸濯正驻足在他的院门口,手里拿着一副卷轴。
顾纵英走到许逸濯身边:“大哥,你手里拿着什么卷轴呢?”
只一眼,他就看清楚了是什么。
许逸濯手里展开的长约一米的卷轴上,画上一片落雪的景象,在院落中雪落无声,红梅悄然绽放,而在这红梅树下,则站着一袭白衣青衫的少年人影,少年容貌正对着前方,眉目清冷好似凛冬梅花,整个人都透着与年轻不符的通透冷静,叫人不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