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抬手就要扯去殷子深的衣衫,扯了扯,没扯动。
叶卿和殷子深大眼瞪小眼,他继续扯,还是没扯动。
叶卿瞧着殷子深一本正紧的模样,灵机一动,恍然大悟道:“殷师叔这是不好意思了?行,我带你去里头治!”而后拉着殷子深走进医庐里头的隔间,留下一众弟子面面相觑。
进了隔间,叶卿再去扯殷子深的衣衫,他再未反抗,衣衫退下,整个上身胸前、后背乃至手臂上,全部都是剑伤,深可见骨的伤痕比比皆是,这么重的伤,他还一脸平静,倒真是条汉子。
叶卿恶趣味地往他胸前的伤痕上一按,满意地感觉到他浑身一颤,抬眸轻笑:“师叔,疼么?”
殷子深垂眸不语,正紧的样子活像个小老头。
叶卿继续按,感觉到他再次颤动,又道:“知道疼还这么不知死活,你这是活该!”说完也不再逗他,催动功法,双手在他上身四处游走。
疗伤过半,一直没有开口的殷子深忽道:“我没想来,他们非要我来。”
叶卿手上动作一顿,便继续之前的动作,口中淡淡说道:“你殷大师叔要是真不想来,谁还能逼你不成?”
殷子深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懊恼,但是他不善言辞,从前比剑切磋的时候就说不过叶卿,现在还是说不过。
他如今是金丹修为,叶卿只有筑基初期,替他疗完半身的伤,叶卿废了老半天劲,额上鼻尖也冒出了细密汗珠。
叶卿把殷子深晾在一边,就地盘坐,调息完毕,这才续道:“裤子脱了。”
殷子深眸光一闪,忽得起身:“不……不用了。”
叶卿笑嘻嘻地凑近他:“什么不用了,替你疗伤啊。”
殷子深沉声道:“我自己来。”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那速度快得仿佛是在逃命,以至于叶卿连回春丹都没来得及交给他。
叶卿当然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其实对于医者而言,伤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过,对旁人来说可能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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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稳固以后,叶卿又开始常驻医庐,替宗内好勇斗狠的弟子们疗伤,他们在外时可能都是一副我老大,剑老二,手里拿着把剑就敢横扫一切的模样,来了医庐,都不得不低下那颗骄傲的头颅,乖乖听医修摆弄。
日子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医庐里隔三差五就会杵进来一个殷子深,每次都是重伤,而且都是跑去闯北斗剑阵闹的。
在叶卿看来,这应该是整个剑宗里最不乖的患者了,受了伤吧,每次都只让叶卿疗上半身的伤,那条金贵的裤子说什么都不肯脱。
到了后来,叶卿也就不强求了,随他去,爱咋咋滴,反正也不是伤在自己身上!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也有。
记得第一次,他说的是原本没想过来,被旁人推过来的。
死要面子!
第二次,他临走时才开的口,让叶卿别喊他师叔。
那就是想当师兄呗!
第三次,总算吞吞吐吐地问叶卿,怎么就没结成金丹。
叶卿只道是结丹时出了岔子,剑心碎裂,如今转修医道也不错。
第四次,只说以后碰上棘手的事情,可以找他帮忙,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跑了。
叶卿:……
他又不是没有师父,有事找师父帮忙就可以了嘛,再说,真到了那生生死死的当口,他的忙恐怕谁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