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的很平静,听完匆匆跟着狱警离开,连再看他一眼都未曾,沈琛跟在车后差点被警察以袭警罪逮捕,只得把驾驶证交出去,眼里都是狠厉。
“你知道个屁——”
警察推了他一把,“老实点,别说脏话。”
最后以他罚了五百块钱,扣了五分做为结束。
他厌倦了商场上的惨烈厮杀,因为他曾在那里风生水起也在最后一败涂地,但他最后还是回去,面对那些他曾经觉得再也不会沾手的东西,和那些他觉得一辈子不再相见的人。
陶家在一年后起死回生,经历一次洗盘,再次牢牢扎根站稳,陶恂也在一年后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
在这一年里,沈琛无数次去看他,他从未同意,他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他的近况,一开始说很不好,后来陶家起势,又说很好,他知道不可信,想见他却从未见到。
他有时候会站在他所服刑的监狱外面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想着他会不会死在里面,就跟那两年里他无数次设想的一样,他的内脏有时候会剧烈疼痛,他告诉自己,那是旧伤犯了。
——只是近来犯的越来越频繁而已。
他对感情失望至极,到了后来毫无期待,他只是利用了他半辈子,最后一点良心发现而已。
旧时的朋友早已背叛离散,他不知是谁曾经嘲讽过他——沈琛,你原来还有心啊?
那是觉得荒诞无稽的语气。
——其实他自己也这样觉得。
陶恂在里面呆了一年,那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很多,最大的大概是官至部级的沈姓高官辞世,那是他第一次想见沈琛。
他一个人在监狱熬了一夜,肺里疼的仿佛要撕裂胸腔,他开始发脾气,好像又是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陶家小少爷,闹的不得安宁 ,最后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第二天他爹和他哥哥坐在他的病床前问他怎么了。
他想了想,摇头说:“没事。”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也说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挂心的。
一年后刑满释放,他出来还没看见自家爸妈和哥哥就被沈琛扣到了最近的酒店。
他压着他,眉头皱的很深,像一条漫长的沟壑,喊他的名字:“陶恂。”
他答应了一声,然后被咬住了颈脖,他甚至觉得那一刻沈琛对他动了杀意,但不知什么时候咬合变成了亲吻,他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琛哥把他压在床上,像是一头狼在咬他的猎物。
一口一口,吞吃殆尽。
那场梦持续了很长,大概是三天,醒来的时候他一身狼藉,前半生的荒唐尽数作废,他一直来不及说一句,其实我是上面的,算了,他也不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