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几天老老实实目光都没这么刺眼,今天故态复萌倒是让沈琛没有料到,片刻后终于还是合上了电脑,叹了口气:“下去走走?”
再热的天早上□□点的时候还是没那么酷热的,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透过医院层层叠叠的树叶落下稀稀落落一片曦光。
陶恂已经能下床走动,但毕竟是在肚子上开了那么大一条口子,好的再快也还是没办法活动太开,沈琛虚扶着他下去,沿着花坛的碎石小径散步。
医院后面的小花园走一段路就设有长椅,为的就是让出来散步的病人累的时候能直接坐下休息,陶恂现在是个病号,走不了多远就得停下。
坐下的时候腹部免不了用力,沈琛伸手扶在他腰际,陶恂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在他怀里贴了一下。
夏天的尾巴衣服穿的薄,沈琛身上只穿了一件透气的衬衫,这一贴几乎就是肌肉相触,只隔着薄薄一层衬衫,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那一下一闪而过,其实不仅仅是相贴,略低一头的人嘴唇恰好碰到了青年的胸膛。
像是一个没有带然任何欲/望的亲吻。
沈琛当时其实能够避开的,如果他稍稍往后推开一些,但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这样做。
陶恂坐下后就很安静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靠着沈琛,呼吸慢慢就放的很轻了。
他睡着了。
侧着身体微微靠在沈琛身旁,头顶是一片绿荫,早上的阳光都还没有毒辣起来,不骄不躁。
他没睡多久,四十来分钟就醒了,醒了也不想挪动,只是怔怔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绿荫,沉默着不说话,像是放松又像是疲惫。
沈琛也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待在他身边,手里时不时拿出几份招标文件看两眼。
上楼的时候他对沈琛说:“琛哥,我想出院了。”
沈琛没问他为什么胡闹,声音淡然:“你跟医生去说。”
医生说让你走就走,不然就闭上嘴。
陶恂就露了个笑:“医生说没事了,家里最近忙的很,我住院了公司缺人,我哥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嫂子就暂时住在了家里,我回去有人照顾,而且我也想小陶瓷了。”
他有点别扭的挥了挥手,很有些任性妄为的纨绔样子:“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讨厌来医院,这住了才一个星期,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再不出去我能憋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