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觉得喉咙被勒紧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发现,那笑容又意味着什么。
甚至连那微笑是否是真实的,他都无法窥见清楚。
乌罗没办法形容对方的相貌,只是觉得那近乎是侵略性的美丽,光是远远看着,似乎都能闻到对方身上腥甜的血气,仿佛野兽披上了人类精致而险恶的皮囊,又将残忍融合得□□无缝,是一根已经在弦上的箭,是一把刚饮过血的利刃。
穷尽言语也无法表达他的危险与绮丽。
美在各种各样的人眼里有截然不同的概念,它并非纯粹是柔软的和缓的,偏向含蓄与温柔的,有许多时候,它甚至是锋利、可怕、棘手的。
部落里的人多数像混血儿,长得都不算太差,只有几个是普通水准,而其中首领已算长得较为张扬艳丽的女人了,然而她与这个男人相比,温顺地像是只可爱的小兔子。
太阳又再显露了出来,金色的光芒再度笼罩着那个男人,将他垂落在肩膀上的头发照出点绚烂的光彩来。
乌罗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他觉得心脏似乎快要跳到喉咙口,只要稍稍作呕就能直接吐出来。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直到那个男人离开后,乌罗才恍惚觉得自己仿佛刚做了一场可怕又诡艳的绮梦。
也许是女娲捏原始人的时候格外上心一点吧。
乌罗在心底干笑着,他看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了,那马儿走得并不太快,不过它仍是远去了,边上的草丛窸窸窣窣的,首领从里面冒出头来,她伸手来拉乌罗,两个人的手都藏着冷汗,碰上去几乎要打滑。
首领拉了乌罗两次才将他从箱子上拉起来,新上任的巫狼狈不堪地拍打着自己衣服上沾着的碎草与小型果实,他忽然明白了首领的恐惧感从何而来。
那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兽王,只需要信手拉弓搭箭,就足以在顷刻之间夺走他们的性命。
不会比喝一瓢水更难。
回去的时候,乌罗一直有点恍惚,他倒不至于这时候还能想着长成这样为什么不晚生个几万年去当大明星呢,而是一直在想那副弓箭。
那个人有弓箭,哪来的?怎么来的?是已经有人发明出来了吗?他是什么部落的?这个世界的科技到底点到了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