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铁头娃战绩彪炳,李家老三被喝晕,老二被灌得梭桌子,老大直接打兔儿(喝吐了),李家两个婶婶对松竹儿更是敬畏,双胞胎都不敢乱甩鼻涕。
收拾好碗筷和厨房后,二婶和三婶系着围裙看向正在沙发里盘着腿和李铁柱划拳的松竹儿,神情稍显怯懦,三个娃躲在她们身后不敢露头,仿佛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变故——这个家翻了。
从前压在她们头顶的三座大山,已经被推翻了,新的主宰着似乎还经历着最后的角逐。
沙发上,李铁柱划拳输多胜上,又喝了小半碗,啃了几个卤鸡脚,喉咙火辣辣的。
究竟是李铁柱继位成功?
还是松竹儿鸠占鹊巢?
刘大婶和刘小花好整以暇在旁边看电视,偶尔和二婶三婶说说话,奈何她们专心偷窥战场风云,根本不接话。
松竹儿哈哈大笑:“哈哈!铁柱,喝酒你喝不过我,划拳也划不过我!喝!”
李铁柱又输了,拿起酒碗看了看,好像有点多啊!
松竹儿:“快喝!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妈蛋!
李铁柱放下酒碗,一把拉过松竹儿按在大腿上趴着,啪啪啪就是几巴掌,然后拽起来:“还喝不喝了?”
松竹儿满脸通红道:“不喝了,我错了……”
三位婶婶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小孩子也目不斜视,只有刘小花从妈妈咯吱窝下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朝下翻了一百八十度,也不知道是给李铁柱的还是给松竹儿的。
李铁柱重新占据了上风,道:“你那到底什么药?还抑制酒量?”
松竹儿:“不啊,那是帮助睡眠的药。所以,平时我稍微喝点儿,就忍不住想睡觉了,并没有喝醉。”
“你酒量到底多少啊?”
“一斤多点吧?”
“那你今天早该醉了才对。”
“已经醉了啊。”
“看不出来。”
“反正我清醒的时候也不正常,醉不醉也看不大出来。”
“也是……”
一家还“幸存”的人,看了一会儿并不好看的电视,李铁柱摇摇晃晃着,给包括刘小花在内的四个小孩封了大红包,大家就准备散了。
二婶三婶分别向老李家新“话事人”李铁柱请示,李铁柱强撑着送行。
其实也不远,二婶三婶一家都住在几十米外的二婶家里,松竹儿这会儿乖巧了,扶着李铁柱不让他出洋相。
接着,家里也要分派房间了,本来是李老汉和刘大婶一屋,刘小花和松竹儿一间房,李铁柱住一间。
现在可好,三兄弟直接把主屋霸占了,剩下两间卧室怎么分?刘大婶不敢自作主张,就看向李铁柱,李铁柱也纳闷,看向松竹儿,松竹儿红着脸,再不要脸也不能自己安排自己吧?
刘小花插话:“我去烧洗脚水,哥哥和嫂子早点洗完去东屋休息吧。”
松竹儿:“谢谢小花。”
李铁柱:“……”???
刘大婶转身就去抹桌子去了,今晚上她已经抹过四五遍桌子了。
她本来就想这么安排,但不好意思说。反正李铁柱和松竹儿在工地就住过一间屋的上下铺了,都是一个睡上面一个睡下面,具体谁睡上面要看情况,他们自己商量着办呗。
农村的床是木板床,下面铺着厚实而松软的干稻草,上面是一层棉絮和床单,枕头也是绣花的麻布装着一些稻草。
松竹儿对着床很感兴趣,从床头爬到床尾到处研究。
李铁柱是真喝得二麻二麻的了,今天已经超出他酒量了,全靠硬撑。他躺床上就裹着被子打哈欠,很快就睡得迷迷瞪瞪了,忽然感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到了他身上的某个地方,当即睁开眼。
李铁柱:“你干啥?”
松竹儿蓬松着头发躺在旁边,一脸坏笑:“哎嘿嘿……凉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