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摩挲着下颌,嘴唇翕动,似乎在喃喃念着什么,神情放肆又危险。
这段小插曲陈茗自然不得而知,他正趴在红衣如火的骆华卿肩膀上,鼻血直下三千尺。
流鼻血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他还没能从骆华卿红衣绝世的风姿中缓过神来。
此刻趴在他肩头自然看不到全貌,可是只要闭上眼睛,刚才极具侵略性的一幕就会立刻浮现:
那时骆华卿掀帘而出,纤纤素手下一圈金玉手镯光芒闪烁,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胳臂雪白如菱藕。
紧接着那张秀逸无双的脸转向他,两弯黛眉如点漆,眉心处一朵红莲熠熠醒目。
狭长的眼眸被精致的眼线勾勒,将原本的柔媚扩张为极致的妖冶,眼尾的薄红处更是别出心裁地点了几滴泪钻,随着明眸顾盼折射出点点幽光。
冰雪般的侧颊上扫出一片轻柔的腮红,与眼尾巧妙地衔接起来,衬着海棠似的樱红嘴唇,熏人欲醉,不可方物。
他毕竟是个身量尚未长开的少年,身着一袭抹胸露脐绛红罗裙,愈发显得颈项修长,肌骨晶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比之妙龄的娇柔女子,也不逞多让。
为他梳妆打扮的小姐姐将一枚百蝶流苏簪插在他发髻上,上下端详了好一阵子,心有所悟似的拍了拍手,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两个做工精美的绣花荷包,贴紧骆华卿前襟放好:
“这样就万无一失啦!”
骆华卿:……
不过这样一来的确万无一失了,只要他不开尊口,就没人能看出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竟然是个男儿身,更何况今晚他的任务只是代替殷墨璃抚琴,并不涉及其他。
陈茗也就是从那一眼开始,鼻血怎么也止不住。
骆华卿焉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又羞又恼地瞥了他一眼,也懒得继续搭理,索性随手找了块面纱遮在脸上,找一处空地闭眼假寐。
手足无措地一顿胡乱处理,陈茗还是没能止住汹涌的鼻血,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去求助了系统:
“窝窝,你在吗?现在我鼻血流个不停,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