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更年轻的小鲜肉，更新鲜的摇钱树，以前的家伙就可以被放弃了对不对？呵呵，人类的承诺变化得还真是快啊！”

“想换人？想解约？想摆脱掉这个累赘？但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乔以燃听着这越来越偏执的话语，皱着眉头看向楚峥。

在这间安静到过分的小房间里，外面会场上爆发的欢呼声和后台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愈发清晰，让人知道晚会的进程正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而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后台空间，今晚的超级巨星已经俯下身来，低低地在乔以燃的耳边呢喃。

这家伙果然不愧是拥有“深渊精灵”之称的歌手，当他的清冷声线在耳边徘徊，乔以燃简直是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才是最受欢迎的人，我才是能为你带来无数利益的人，金钱，地位，名气，那些都不重要，我什么都是你的，我都给你……但你的目光只能看向我，你的精力必须投向我，你的宠爱必须只给我……”

强烈到过分的占有欲和病态的偏执。

乔以燃的心脏轻微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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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峥终于还是赶上了这场跨年晚会。

乔以燃坐在特意为他留出的前排位置，从一片黑暗的台下望过去，聚光灯中央的楚峥确实是最最闪耀的发光体。

见到万众期待的超级巨星出场，场下的观众们都开始欢呼，台下一时间成了荧光棒的海洋。

楚峥一开口就是一句极具爆发力的高音，强烈的穿透力直击人心。

今天楚峥在晚会上唱的这首歌叫《燃烧》，歌词热烈又疯狂，台下的氛围几乎是迅速被点燃。

而乔以燃在台下坐立难安，感觉句句歌词意有所指。

那个人在万众瞩目的台上，低垂着眉眼望过来，冰冷又俊美到极致的脸，当他的视线扫过乔以燃所在的那处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楚峥再次抬起下颌，在这个时刻，万千崇拜和喜爱的眼光汇聚，他是超级巨星，也是世界中心。

他面上冷漠而毫无动容的神色如天山寒冰一般坚硬，仿佛世上没有东西能让他放在眼里，但是这个表情再次引发了台下的一阵疯狂尖叫：

这个角度真的太能激发人类的征服欲了，想看他动容，想看他锋利的眉眼里燃起火光，想看看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东西能打动这个魔鬼的心！

乔以燃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个人病态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刚才在后台寂静的空间里，那个短暂的拥抱和充满凉意的亲吻。

“哥哥，怎么办呢，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以离开我的人就是你啊。”

“那些人要怎么想，那都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你的目光必须看向我。你的精力必须投给我。你宠爱的必须只有我。”

“——这可是我们早就约定过的。”

“是啊，人人都会向往他，那样大方，明亮，熠熠生辉，对不对？”

“但是不可以哦。”

这种危险的寄生关系已经变了样，这个人像是寄生于菌丝的水晶兰，在山林最深处闪烁着幽暗微光——就算获得全世界的瞩目和狂热，也必须要依靠你的关注才能存活。

“你想要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请不要离开我。”

乔以燃听着响彻场馆的欢呼，看着身侧每一个人都为楚峥疯狂兴奋的表情，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错乱感：

人类的喜爱果然是变化得太快的东西啊！现在这个处于聚光灯下受着万众瞩目，却毫无安全感的家伙，日后终有一天会失去他的所有，被今天狂热追捧他的世人所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