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得到的依然是“阚院长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消息。

阚渊呈没有去探究这句话是真是假。

在他心里,阚济文已经没有任何信用可言了。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反正在那一天之前,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早就没有爸爸了。

只是,他现在又没了妈妈而已。

殷泉抬起头。

便看到落日的余晖照进屋里,他的渊呈盘腿坐在地板上,低着头,认真的削着磨牙棒,细细打磨两颗木珠。

见他抬头,诧异的挑了挑眉。

这是一个跟记忆中,跟十分钟之前完全不同的青年。

带着不属于他的寂寥,深沉,还有淡得看不见的哀伤怨恨。

却同样让他心动不已。

只是这份心动之余,还有一丝比猜测出他有多重人格时更加剧烈的心疼。

这抹心疼来得毫无道理。

没有踪迹可寻。

自从换了现在的人格后,阚渊呈在他眼中,好似没有什么艰难困苦,无论多大多麻烦的事,到了他面前,就成了不值一提的事,随便抬抬手就能解决。

比如卡里的一千多万。

比如德国的项目。

他听爸爸说过,那家公司以往的姿态十分高冷,即使要选投资人,也要经过重重评估,条件苛刻。

但阚渊呈却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到了。

这么厉害的他,却忽然展露出他的脆弱,即使时间短暂!

“怎么了?”阚渊呈看着眼前的小卷毛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赶紧低下头扫了一眼。

衣服褶皱上留着不少木屑。

他皱了皱眉,将木屑弹开。抬头时,见小卷毛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他咳了一声,低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你再试图勾引我,后果自负!”

殷泉没说话,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阚渊呈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盯得心里发烫,实在不自在。

又凶不出口。

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

屋子就这么大点,他们俩都靠在沙发一侧,没人说话的时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还有那逐渐快跳出胸膛的心跳声。

“明天去看看房子吧。”想了许久,阚渊呈终于想起一件正经事。

“这里太小了,得在孩子出生前换一栋大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