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安盯着尸体看了会儿说:“他身上有很重的伤,肋骨断了,应当是伤到了五脏六腑,确实是死于重伤。”薛行安没凑近看,也看不到具体情况。
沈然倒什么都没看出来,只不过这屋子里的臭味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沈家下人在沈茂德受伤后可没尽职尽责,说不定连大夫都没请过。
沈然其实挺奇怪,“为什么要把事往我身上推呢
,难不成我在他们整个大局中还占了什么重要地位,让人费尽心思针对我。”
薛行安也不明白,不过通过这事,就更能肯定沈家背后是有其他人的。
“也不知道玄三他们看到了多少,现在这么多人在,也不好叫他们出来问。”
薛行安安排的人一直盯着沈家,前几日没什么特别之处,玄三他们也没来汇报过,后面沈然他们忙起来,倒把沈家这茬儿给忘了,若不是今天一早收到消息沈茂德死了,他估计段时间也不会想起沈家。
薛行安倒收到了一些消息,“元宵前一日,玄三回来汇报说有人来见过沈俊,同沈俊商议了许久才离去,来人是个高手,玄三他们怕打草惊蛇就没追,过后沈俊就一天几次的来看沈茂德,不过也没做什么,只每次过来说几句话,气他一顿。”
“昨晚出了门,玄三他们也没送消息来,等会儿找到机会再问问看。”
沈然的点头,对方最可能就是趁昨夜元宵,没谁盯着沈茂德下的手。
他们两小声交流着信息,等了会儿后衙门的人又来了,这次除了衙差外,连府尹都来了,随行的还有仵作。
府尹过来同薛行安打了招呼,又听了一番手下的汇报后,立马就叫仵作开始验尸。
仵作还没上手呢,就同时响起了两个阻拦的声音。
“不能动!”
“且慢!”
前者是朱姨娘,后者是沈俊。
等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在他们两身上时,朱姨娘就低着头避开了众人的视线。沈俊却是直接走到了府尹跟前说:“大人,我爹他…他已经西去了,为何还要验尸,大人,死者为大,我不想让我爹再经受这样的事。”
府尹看了沈俊一眼,“你不是说你爹是被人害死的?怎么,你觉得本官随便听你说几句话就要捉人归案不成?”
“不是,大人,小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爹被打是沈家下人都看到的事,这是沈然否认不了的,我爹也是因为伤的太重治不好才去的,这也是有人证的。”
“你说有人证本官就要信你有人证?本官办案从来不听信片面之词,你这般阻拦验尸,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府尹的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沈俊身上:“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诬告自家兄弟?”
被府尹这么一怀疑,沈俊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了,连忙退了下去,“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府尹一挥手让仵作验尸,又让手下的人去审沈家的下人,自己到沈然他们这边来打听消息来了。
沈然就没瞒着他动手打沈茂德和沈俊的事,就提了下沈老夫人的事。
府尹常在京城,对先前外头的那些传言是了解的,甚至那本卖的很好的
话本也是看过的,多少了解些沈家的情况,听到沈然动手打人的原因,府尹还真不好说沈然不孝,不敬兄长,大逆不道之类的。
沈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事儿,只说:“大人,若我爹是被我那一顿打打死的,那沈俊也就不该活着了,他们两我下的是一样的手。”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府尹是个聪明人,对事情也有些猜测。最主要的是,府尹觉得沈然没必要做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事,他可是将军府大公子的夫人,何必自毁前程。
“本官明白了,本官一定会查明事情真相的。”
各处都在行动搜查,仵作那边也很快查出了结果,跟薛行安猜的差不多,重伤而死,不过这重伤不是简单的一顿打能打死人的,“伤及肺腑,是重器敲打,胸前的骨头都碎了,而且这处是新伤,不到十二个时辰。”
“不可能!我爹伤了好几天了,什么十二个时辰,你们就是看沈然有将军府撑腰,想要为他开脱!”仵作的话才刚说完,沈俊就站出来反驳了。
这话可让仵作不高兴了,“老夫当仵作几十年,从没出过差错,你这是在怀疑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