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夫人想拿这话本做什么?给谁看?”天子将纸放
在桌上,问薛行安。
薛行安恭敬回答:“夫人想要排一场戏,在端王府的赏花宴上表演。”
天子起身,“你这夫人虽不说雄才大略,但也是个一顶一的聪明人,为何总喜欢做这些与人背道而驰的事?上次给皇后生辰送的礼朕还没拿你们是问,这倒好,又开始排戏了,又想暗示给朕看?”
薛行安忙道:“皇上恕罪,此次没有任何暗示,只不过是臣夫人喜欢这个话本,臣不想让他不高兴,这才悄悄进宫来求皇上的。”
天子听到这话笑了下,“倒是朕自己沾了你心疼夫人的光了,还能看到这话本。这么一说,朕倒想问问你们薛家可还有什么不拿出来的话本,不妨也拿来给朕看看?”
薛行安跪在地上无话可说,都言伴君如伴虎,不过是天子让他办了几件事,对他和颜悦色了几分,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臣知罪!”
天子哼了一声,“行了,起来吧,你对你这夫人倒是上心的很。”
“都是臣自作主张,与夫人无关,若皇上要降罪请罚臣便是。”薛行安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又给天子磕了个头。
“够了,让你起就起,朕什么时候说过要罚你了?”薛行安的态度让天子隐有动怒的迹象。
薛行安站了起来,却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天子看他没反应,这火反而更大了,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挥挥手,“退下吧!”
薛行安恭敬的行礼,“臣告退。”
天子被他这态度弄的越发烦躁,等薛行安走后还自己重重拍了案几一下,吓的一屋子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天子:“……退下吧!”
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退下了,就剩下高亮在一旁站着,天子有些不耐烦,对高亮招招手,“你说,朕刚才是不是过火了?”
“这…奴才不敢说,要不奴才去请章统领来?”
天子愣是叫他给气笑了,随手抓起桌上的笔就扔了过去,“你也给朕滚!”
高亮倒不怕,还笑了下,行礼后还当真退下了。
天子独自一人,这火没地方发,自个儿也慢慢消了下去。
没过多久,御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人。
这宫里亦或者是这天下,能直接进御书房不经任何人同传的,也唯剩下侍卫统领章司程一人了。
章司程走到案几前,看着天子笑了下,“听说你刚训斥人后就后悔了?”
天子看到人,哼了一声,“这个嘴快的东西,朕后什么悔,朕恨不得再多骂几句。”
章司程如变戏法般的从身后拿出两坛子酒放在案几上,“福满楼买的,最好的酒,分你一坛。”
天子也没拒绝,拿起一坛,打开就喝了一口。
章司程也跟着喝了,完了还把天子拉下龙椅同自己一起坐在台阶上,“你是天子做久了,都快忘记普通人是怎么样了吧?”
天子听到这话皱眉,便是没做天子前,他也没真正做过普通人。
“皇位不好坐,天子也不好当,如今也就我能大着胆子跟你这些话了。可如果你同我也狠狠发一顿脾气,对我这也不满那儿也怀疑的,只怕你往后连一个如此同你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朝臣,这朝臣背后是一个世家,无数条人命。”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那么多人命眨眼间就可以没了,可怕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