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正准备起来的语君竹一听,知道他是故意摔下来的,气着了:“你拿你的身体对我开玩笑吗?”

楼雍紧紧地抱住他:“嗯,我甚至会想我父皇要是让我上战场,明天我回来变成一具尸体,你会不会有点心疼。”

语君竹听着心里真难受,像压着一块石头:“傻子。”

楼雍的心跳就那样贴着他,热情的,激烈的,少年人的满腔爱意真能融化一个人。

楼雍向他解释,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我不畏惧流言,那些人要是闲言碎语我跟你的关系,我也不怕。你也不用担心,都是我强迫你的,你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就好,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你不爱我。”

他低低地笑:“你会拉着我,是不是代表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

语君竹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就够了。我不奢求你的回应,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爱你的机会。”

语君竹被他炙热的感情烫到了,他总觉得这是不对的,可他违背不了本心,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喝醉的浑话我会当做不知道,就……这样吧,当回老师和学生,别再进一步了。”

他说完这句话,从地上站起来,连看楼雍一眼都不敢,急匆匆地离开,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乱了,被搅得混沌不堪。

楼雍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鱼儿咬钩了。

03

从那天开始,楼雍开始有意避开语君竹,就算看见他也只是移开眼神,仿佛两个人之间除了太傅与太子这样的君臣关系之外,再无其他。

那十年的感情几乎在一夜间消失,一切似乎在向着语君竹想要的方向前进,可语君竹在教授时,总是时不时地看着楼雍的位置。

他从那之后就开始经常缺课。

他问三皇子,太子为何总是不来,三皇子告诉他最近皇上找他有事相商,最近北边境有匈奴来犯,皇上烦的焦头烂额,摄政王说太子是国家的根基之位,所以谈论国事时总是让太子旁听。

语君竹知道他是真的忙了,心中松了口气,不是故意躲着自己就好。

可即使这样,语君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再怎么忙哪里能一刻都回不了寝宫呢。

明明是自己说出口的话,没了楼雍,他反而浑身不自在,不习惯。平常黏着自己的人,总是一脸单纯的人,睡觉的时候像个小火炉一样的人,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楼雍是个好孩子,可能……真的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吗?

楼雍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孩子变成如今这幅鲜衣怒马的模样,是自己让他变得又开始躲避。

喜欢这件事应该鼓励才对,只是应该鼓励他喜欢别人,而不是自己。

语君竹想到此处,感觉被扎了一针,刺刺地疼,他不想让楼雍喜欢别人,可楼雍也绝不该喜欢他。

可现在即使他再找楼雍,楼雍也不会再和他碰面,他对自己的话照做,做的滴水不漏,退回到了老师和学生的位置。

他做回太子,和太傅保持距离。

就这样,日子一点一滴地过去,一个月恍然过成了一年,这一个月里,楼雍当真再也没有找过他。

语君竹每当上课,就总是下意识的再看看那位置,那人不在时,他照旧上课,可失望却也无法掩盖。

他闲时就收拾好的材料去酿酒,再替代那瓶喝完了的重新埋回树下。

他拍拍酒坛,这次,可要好好储藏,放久一点。

04

一日,语君竹已经卧床睡下,却被门口的开门声叫醒,这些日子他睡的浅,几乎一点动静就能叫醒他,也不知是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