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泄气一般合上了箱子,将手背在了身后,紧紧的攥紧了。
钊棋眼瞧着身旁的兽人脸都黑了,心里越发觉得心虚,他轻咳了一声就想溜道:“这我也来道过谦了,也是该走了。”
说罢,他不待程白同意,直接往大门走去。
程白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慢着。”
“……”钊棋脚步顿住了,一脸的丧气:“我……我真没想到小公子脾气这么硬……会直接跟你闹翻。”
要给之前的小娇包自然不会,那时候的他喜欢自己得紧,无论什么他似乎都能原谅。
可现在的不是,现在的他还未曾对自己有好感……就这么把这件事告知他,他不怨自己才怪……
程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隐下怒意道:“我不让你说还真不是怕被罚,城主罚我,兄长罚我都是该的,这原本就是我错了,但是你说出来息谣就知道了你懂不懂。”
“他现在没有恢复记忆,对我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知道这些他会怨我恨我……甚至会跟我解除婚约的!我跟你说了时机不到,你居然……”
“那现在不也没解除婚约。”钊棋打断了程白,程白满眼怒气的拽住了钊棋的衣襟:“这婚约是因为城主保住了,而非他的意愿!我的终生幸福差点就毁在你手里了。”
钊棋心虚的不敢直视程白,举起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我哪知道兽人也能跟哥儿一般心思多变,一下子厌恶的要死一下子又喜欢的要命的。”钊棋小声的嘟囔。
程白瞪他,他摆了摆手,将衣襟从程白手里揪了出来道:“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想办法帮你挽回小公子的心好了吧。”
“……”程白闻言,这才收回了手。
钊棋道:“我那圆滚滚脏兮兮的弟弟钊香好似与那小公子玩得不错,我回头让他给你当当说客,小公子最是听他话了。”
“……”程白闻言,眼角抽了抽:“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弟弟,你没听外面那些传闻和今早城主那里传来的消息吗?”
“?”钊棋一脸的疑惑。
程白见他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回宁安城都干嘛去了?”
“我父亲让我去守城啊,我在城池外围四处巡查呢,夜宴都没得去。”钊棋道。
程白扶额,顿了半响,才开口道:“外头都在传,你那好弟弟之前一直在欺负息谣,私吞阁楼的钱财,不久之前,还直接上门把息谣家的家仆全杀了。”
“!”钊棋一脸的震惊:“那脏兮兮圆滚滚的弟弟这么大胆这么狠?”
“……”程白嗤笑了一声道:“那可不,你那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这次应该长记性了,城主大怒,用了个借口,把钊香的个人银钱全搜刮走了。”
“……城主果然雷厉手腕。”钊棋一脸的钦佩。
程白眼瞧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那是你弟弟。”
“嗯。”钊棋点了点头,见程白一脸的疑惑,他恍然解释道:“虽然是弟弟,不过没多少感情,我常年被我父亲派去外头,做的基本是武堂主的活,你知道的,我经常跟你、跟你哥一起外出,跟你们两呆的时间比跟我家人呆的时间多多了。”
“……好歹是血亲。”程白低声嘟囔了一句,钊棋闻言,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被掩饰了下去。
“别说我了,既然那弟弟不行,那咱们得想其他办法。”钊棋上前一手搭在了程白的肩上。
“能有什么办法?”程白拍开了他的手:“小娇包,现在连我的礼物都不收。”
程白瞧着那一箱箱的礼物,眼神黯淡。
那小娇包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明明那般喜欢……可是却……
面前的兽人唉声叹气的,长长的睫羽低落的垂着,就像一只停靠在树叶上怏怏然的蝶翼……
这兽人平日在宁安城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何时有过这般挫败低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