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淑麟道:“息谣身边有远古兽人,不能轻易动手,先拖着那医师,你现在就去。”
潘淑麟朝那侍从道:“去把那小兽人拐走,拐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再派人去通知医师,就说他家小兽人丢了。”
“公子……”侍从担忧道:“这医师是城中最好的医师,也是城主的专用医师,若是我们这样做,他禀告了城主,城主下令彻查搜寻怎么办?”
“顾不得这么多了,现在必须拖着医师。”潘淑麟想了想道:“这样,你拐来小兽人后别亏待他,好好养着,有朝一日暴露了,我也能有说法。”
“是。”侍从应。
潘淑麟道:“另外……”
他还未说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二人噤声,潘淑麟使了个眼色,让侍从去开门。
侍从走到门口,透过缝隙往外看了看,神情一愣,内心一喜,回身用唇语对潘淑麟无声的道:“是程小公子。”
潘淑麟眼中一喜,理了理衣服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程白,面色却并不好,他挤开在门口的几人走近,将手里拿着的酒壶仍在了屋里的桌面上。
“我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便拿着这酒壶里边残余的酒找医师验过了……”
“!”潘淑麟心中一凉。
程白回头凶狠的盯着潘淑麟道:“你要对我下药?”
潘淑麟鼻头酸涩,眼眶微红:“白哥哥,你听我说,我这都是因为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若我们能在一块,我会心生欢喜,这一辈子我都无憾了……”
“住口!不知廉耻!”程白气得浑身发抖,一直很温和的狐狸眼此刻凶狠的蔓延开了血丝:“凭什么你一辈子的无憾得让我跟着赔上一辈子?!凭什么你的药让我的小娇包……”
程白眼眶发红,没有再说下去,指节被他攥到发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撇开了眼:“方才我没有在城主哪里揭发你,一是我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做,二来我顾念你是哥儿……但也就仅此一回了……”
说罢,程白从怀里掏出一袋银钱,丢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响:“这是这段日子卖烟花的红利,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任何关系了。”
潘淑麟闻言面色一白,身子僵直,就好似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冻了个寒彻骨。
“白哥哥……”他抖着唇开口:“我这都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可我不喜欢你!”程白决绝的打断了潘淑麟:“这件事没有爆出来之前我就不喜欢你,这件事爆出来之后我与你更加不可能。”
程白冷声说着,撇头去看潘淑麟,眼里竟是冷漠:“你听清楚了,潘淑麟,我至始至终只喜欢小娇包一人,三天后我会与袁恒决斗,去为小娇包去寻猎海琼,回来后我就会与小娇包结亲。”
海琼,潘淑麟心头一震,颤抖道:“海琼很危险的,白哥哥,程砺大哥也不会同意……”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程白打断了潘淑麟,潘淑麟一愣,看向程白,那兽人面上全是坚决,就好似不猎回海琼誓不罢休一样,可那海琼……
这人竟愿意为了息谣甘愿冒险……
潘淑麟内心堵得难受,就听得程白道:“你只要记住,我与你从此往后没有任何关系。”
那兽人急于撇清自己的模样,好似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潘淑麟心头一颤,好似有人在他心上狠狠的刮着,痛得潘淑麟身子都佝偻了起来,他就这般讨这人的嫌?那息谣呢?息谣明明已经……
他失声吼道:“那息谣已经跟远古兽人有肌肤之亲了!”
“……”程白面色一白,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他沉声道:“你好意思说?这都因为你!潘淑麟,都是因为你!”
程白瞪着潘淑麟,眼里的恨意像锥子一样直戳潘淑麟的心窝,他心里知道并不是如此,可此刻颤抖的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白克制着转开了眼:“你今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
“……”做出些什么?这人还想做些什么?打自己还是杀了自己?
潘淑麟看着那人决然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泪水狼狈的流了一脸,屋里的东西全被他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