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推回大堂正中,姿态利落潇洒。
正义值为五的韩昭当然不是出于善心,他是刘玄的宾客,不能眼见有人死在这里,坏了今天的宴会。
而且,他也很不喜欢这种不干实事,只会要死要活的老古板。
老者被推回正中后迅速被人拿下。
有脾气躁的武将拔出剑来就要杀了这个老匹夫,周源阻止了他:“赵学令是大儒,源不杀有识之士。赶出去就行了。”
老者来此就是为了一死成就自己的名声,周源如何能成全他。
要收拾一个人,多的是办法,没必要坏了他苦心经营的声名。
老者被拖走,斥骂声也渐渐变小。
宴会上重新恢复了和谐。
这件事从头到尾,刘玄未有机会说上一句话。
韩昭看向他,这位少主坐在主座上,在这场名义上由他举办的宴会里像个外人。
不过这场宴会也并非完全无刘玄的用武之地,等气氛重新热络起来,刘玄身边的侍从提醒了他什么,于是他出声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
在众人的注目中,他端起一杯酒起身讲话。
一大段话里,刘玄表达了对翌室衰败的心痛、对乱臣的愤恨、以及对仍旧忠于翌室之人的感激。
说完他举杯道:“翌室危难,贼人横行,孤流落南越,朝不保夕。是周丞相不忘大义,多方周旋,才孤今天才能站在这里,这第一杯,敬丞相。”
众人与刘玄一同举杯:“敬丞相。”
周源笑呵呵地回敬。
一杯酒后,随侍的人赶紧斟满了刘玄的酒杯,刘玄又举杯道:“然得道之人欲成大事,亦得义士相助,是宇文大人与韩先生孤身入虎穴,将孤救了出来,这第二杯敬两位。”
众臣附和:“敬宇文大人与韩先生。”
韩昭与宇文循举杯回敬。
刘玄斟上第三杯:“当然,还有在座的诸位卿家,你们在翌室危难之际不忘旧时忠义,孤感激涕零,这第三杯,敬各位。”
众臣:“敬少主!”
三杯敬完,刘玄叹了一口气:“伪帝窃权乱政,逼父帝逃离东都、客死异乡,自此翌室陷入飘零……孤之兄弟皆为伪帝所杀,孤之姐妹,皆为所囚。每每思及,孤夜不能寐,泣下沾襟。孤无时无刻不想着光复大翌伟业……”
说到情动处,刘玄落下泪来。
众人忙劝“少主节哀”并异口同声回道:“吾等愿为少主肝脑涂地。”
“好!好!好!”刘玄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拿起侍从送上来的东西,“丞相高义,救孤于危难之时,孤在此授其相印,命其开府主事。”
周源忙起身,从刘玄手里接过丞相印玺,然后又以代理丞相的身份说了一堆勉励告诫的话。
在场的人都知道,今日以后凉州算自立,而权利也将开始重新分配,追随周源的他们,好处不会少。
众人山呼“丞相千岁”。
韩昭独立在狂欢的众人外,神情淡漠。
他在想其他事,在想新朝。
凉州自立,伪帝会无动于衷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