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邵泽的面庞,魏易面带希翼的开口:“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邵泽一怔,摇摇头:“我只是知道我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并不知道原先的父亲为何要抛弃我和母亲。”
“不是抛弃!”魏寄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我们魏家就不会教导出来那种畜牲,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你母亲进宫的。”
邵泽回忆着他得到的关于身世的情报,揉了揉眉心,疲惫的开口:
“这事情我也不知道。还是有一年宫中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才隐隐约约的察觉出来不对劲,这才一直私底下调查,直到调查到异姓王府。”
魏延从邵泽进来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听到这里这才插了一句,“那你可知道你母亲为何会进宫,你又为何会出生在宫中?按理来说,宫中的血脉不是那么容易混淆的。”
邵泽苦笑一声,“我知道一些。我母亲那会儿是在一个宴会之上遇到的皇上。
“听闻皇上一见钟情,想让母亲进宫伺候,母亲不知道为何答应了皇上。至于我为什么会长大……”
邵泽起身坐在窗户边,伸手打开一扇窗户,冷风忽地吹进来,吹散了邵泽眼中的眼泪。
闭目缓了缓,这才继续说道:“我的出生就是在这么一个冬天,大概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的生辰。
由于母亲进宫之前就怀上了我,所以提前发动。大概那会儿皇上实在是喜欢母亲,这才留下了我的一条性命,把我记作了皇子。”
“也许是小时候的我聪明伶俐,玉雪可爱。又或许是前五年母亲的圣宠不断。”
“这才使我锦衣玉食的长到五岁,后来突然被皇上一怒之下赶去一个破败的小院居住,从此以后摸爬滚打的长大。”
魏家祖孙三代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的,由于他们的失误使得小儿子失踪,又使得孙子也受了这么多的苦。
皇宫中那是吃人的地方,一个小孩子一个人摸爬滚打的长大实在不容易。
听闻他的母亲是最近几个月才被赐死。
赐死之前的圣宠一直都没有衰落。就知道后宫中的女人,会怎么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不受宠的皇子了。
魏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向邵泽,语气尽量放轻松:“你可恨你的母亲。”
邵泽一愣,恨吗?其实是恨的。
恨她这么些年的视而不见,恨她放弃他放弃的如此坚决。
又恨她没有脑子往高处爬,却天天在后宫作死,连累他受尽苦楚。
可他换个角度又能理解母亲的做法。
他的亲生父亲十有八_九是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这社会对于一个妇人如此严苛,嫁了人的就不能够到处勾搭,就不能跟外男接触,否则就是不守妇道。
相反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就自由许多了。
可以大胆的追求自己喜爱的男人,也可以千里追夫,这些外人见到也不会指责。
或许母亲只是怀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进了皇宫,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如果那会儿她没有进宫,而是选择一个人生子,恐怕他现在就是无户籍的流民。
邵泽摇摇头,笑了一声:“我并不恨她,她不管怎么说都给了我一命,给了我一个相对于来说好的身份。”
魏延眼睛又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梅花胎记,眼中含着沉思。
抬头看着仍旧站在窗户边的邵泽,“你身上可有梅花胎记?”
邵泽抬手关上窗户,走到魏延的身边,弯下腰仔细的瞅了瞅他手腕内侧的梅花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