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人人都恭维着巴结他,一日之后,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争着跟他撇清关系。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他父皇连解释都不听,毫不留情地废了他太子身份,迁出了东宫。
这一月的禁足,高高在上的前太子真是饱受冷暖,平时动不动就来嘘寒问暖的各宫妃连个影子都没有,甚至他感觉到连伺候的宫人都没有之前尽心。
人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被废的太子哪儿还有再册封的机会?
毕竟皇后一早就没了,谁还能为他争取?
萧弘不过九岁,这个打击实在太大,浑浑噩噩整个人瘦了一圈,求助无门之下,孤独绝望他算是体会了个彻底。
直到一月之后,魏国公为他说话,这才能出宫透气。
外祖父至少还是心疼他的,他心酸又委屈地在魏国公面前道了缘由。
“我骑得好好的,也不知道那马为什么忽然间癫狂起来,抓都抓不稳。推攘林美人也不是我故意的,我听到她对母后不敬,这才失态。我知道她怀有身孕,就气不过推了她一下,我没用力,她就忽然跌倒了!太医明明看过没事,谁知道这孩子怎么就没有了……”
魏国公听着萧弘一边哭一般说,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没娘护着的孩子就是这样,容易着了别人的套,若是皇后还在,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殿下,老臣曾经说过,万事三思而后行,不合规矩的事情别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您呢,都盼望着您能犯错,好遭到皇上厌弃。那马个头明明不该是您骑的,您为何要骑,林美人出口妄言,告诉淑妃,让她出面教训不是更妥当?”
萧弘被魏国公训得一愣一愣,忽然反问道:“您也觉得是我错了?”
魏国公叹道:“是非对错已无关紧要,三皇子受了伤,林美人小产就是事实。皇上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今后您当好自为之,不要再任性妄为。”
萧弘失望地垂下头说:“我本想请外祖父向父皇为我说话,看样子您是不会了。”
魏国公摇头道:“皇上这么做,便是不想听任何解释,殿下,没有用的。”
“那我该怎么办?”萧弘消瘦的脸上一片倔强,眼中带着希望。
魏国公沉吟片刻,说:“您年纪还小,不着急,为今之计便是韬光养晦,慢慢重得皇上喜爱。”
那希望之光瞬间暗了下来,萧弘闷闷道:“我知道了。”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让魏国公皱起眉头,还想再多劝慰,就听萧弘转了话题问:“明睿呢,因着我之事被父皇责罚,我心里过意不去,带了些东西给他。”
萧弘到达贺明睿院子时,贺明睿正在给萧铭展示他新得的八哥。
两个孩子坐在院子里,一个劲地逗着这只鸟说话,嘻嘻哈哈笑得很开心。
萧铭拿着一根棒子,戳地八哥在里头乱飞,“你说话,叫声殿下吉祥,我就不戳你,表哥,它会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