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当然有派人去探听,可不敢离得太近,只能看到贺惜朝跟萧弘在树底下指着地上的大字说话,具体什么,听不到。
不过他若真是知道贺惜朝说了什么鬼话,想必一口老血得喷出来,后悔着了这祸害的道。
什么替他看着稳住大皇子,解他之难,明明就是来挑拨离间,好从中谋得机会!
可惜,那地上的几个大字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以为贺惜朝单纯只是在鼓励萧弘重新振作而已。
上辈子的贺惜朝能以一介孤儿的身份最终混出个人样,这条成长发展的道路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像他这样的孩子太多,他能出人头地除了那份狼的隐忍狠毒,自然还有快很准的眼光和大胆搏命的冒险精神。
说白一点,他是一个赌徒。
压常人不敢压的注,赌被看死的局。
贺惜朝在贺祥的注视下,打开面前的锦盒,里面搁着三个莫奈何,形状和式样较两日前更加复杂,拼凑的块数也更多。
他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一个一个仔细打量过去,似乎非常的惊奇。
贺祥眼看着他就要拆开莫奈何玩起来,连忙道:“惜朝少爷,大皇子还来了信,您是不是先回给他?”
“信上说了什么?”贺惜朝把玩着莫奈何随口问道。
贺祥讪笑道:“这信大皇子写给您的,老奴怎么会知道?不过瞧着来人挺心急,您还是早点回复比较好。”
贺惜朝闻言抬起头看他一眼,说:“知道了,一个时辰后来拿吧。”
等贺祥一离开,夏荷提着茶壶从外面进来,笑道:“惜朝少爷,口渴了吧,奴婢给您泡了菊花茶。”
贺惜朝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
他从盒子里拿起信封,看着上面的豁口,心里冷嗤了一声,果然,疑神疑鬼!
“偷看别人信件是要造雷劈的。”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看信,不过在这个孩子没隐私的时代,他也无处说理去。
文采好不好看字三分即可,就萧弘这狗爬字,怎么看都不像是肚里有墨水的人。
他不被废,谁被废?贺惜朝摇了摇头,上书房读了三年,至今还能写出这么“秀”的字,也算本事。
信里没说别的,就问这三个莫奈何,萧弘研究三天了,至今不知道该怎么解开,之前送贺惜朝的那一个,见贺惜朝拆合地轻松,想必这几个也同样难不倒他,便送来问问,盼回。
魏国公想必很失望吧!
贺惜朝忍不住勾唇轻笑了一声,接着抬手将信递到身后说:“垫脚伸脖子看多费劲,夏荷姐姐,你要不抄上一份给老夫人送过去?”
“惜朝少爷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贺惜朝起身,绕到后面,只见夏荷垂首敛目,分外安分地站着,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贺惜朝走到夏荷面前,抬起头,只见后者飘开了眼睛,贺惜朝笑了笑,将信放到夏荷的手里说:“夏荷姐姐可是鹤松院的二等丫鬟,为什么来这儿,自然是身负重命来的。惜朝不怪你,相反这短短一月,姐姐用心伺候姨娘和我,比春香还体贴,我都看在眼里,怎好叫你为难,既然这信很重要你拿去抄吧。回头好让老夫人安心……而我,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