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眼睛微动,咬唇辩解道:“女儿说过铭儿跟明睿,他们也答应了,谁知道孩子间的打闹,会闹得这么严重……”
魏国公就这样盯着淑妃,淑妃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跟为父装糊涂。”淑妃的心跳瞬间加快起来,只听到魏国公毫不留情道:“你真是太得意忘形了!忘了大皇子还是太子之时,你是如何的小心谨慎。你想想上次大皇子落马之事,你是怎么做的?你的顾全大局,你的贤良淑德呢?你居然为了赌气不给大皇子请太医,是不是还想着烧坏他更好?为父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惊呆了!你知不知道就光凭这一件事,皇上就看清了你的一切虚伪假象,要不是还有三皇子在,你以为只是没了贵妃位,丢了一半宫务就够了吗?”
淑妃前面还听得愤愤,到后来忍不住脸色发白,心怦怦直跳,她顾不得其它,一把拉住魏国公的袖子,恳求道:“爹,那现在怎么办,女儿不能失宠啊!”
淑妃是真急了,魏国公叹了一声道:“为今之计只能先让这件事过去,让皇上淡忘,再慢慢想办法挽回他的心。你也记住,今后也别去招惹景安宫,不论大皇子如何,好也罢,坏也罢,那都是他的事,别人如何针对他,你却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要寻他的麻烦,给皇上发作你的机会。”
淑妃虽心有不甘,可事到如今,也的确不能再有差池。
“好好教导三皇子,教他兄友弟恭,谦逊懂理,这样才能得皇上喜爱,《孝经》的意思就是这个。”
淑妃想了想,点头,“女儿知道了。”
雪灵送魏国公离开,淑妃则满脸失落又失神地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儿听到身后响动,淑妃才回过神来,随口问道:“我爹出宫了吗?”
可雪灵没有立刻回话,淑妃便转过头看她,“怎么了?”
雪灵低声道:“娘娘,魏国公去的方向不是宫门,而是……景安宫。”
瞬间,瓷器摔在地上发出脆响,碎瓷片溅了满地,淑妃脸色狰狞而扭曲,接着乒乒乓乓地将殿内所有能砸的器皿都砸光了。
她心中怒火燃烧,眼中愤然,咬牙切齿道:“什么别去招惹!什么不要妄动!他压根就没想真正支持铭儿,他还没对萧弘死心!”
“还有那贺惜朝,侄儿?他配吗?这种蠢东西,为什么要送进宫来,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祸事!铭儿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完好无损,凭什么!”
雪灵静静地站在旁边,心底叹息,却没发一言,任由淑妃宣泄。
魏国公来看萧弘的时候,后者正在午睡,脸色还很苍白,也瘦了一圈。
而贺惜朝正坐在旁边,翻着书页,轻手轻脚地,两个小家伙颇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心生感慨。
贺惜朝听见脚步声,回过头,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就是看着熟睡的萧弘有些为难,“祖父,要叫醒大皇子吗?不过他才刚睡着。”
言下之意,还是别叫了吧。
魏国公瞟了他一眼道:“不必,我与你说两句话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