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老夫人跟二夫人一个鼻孔出气,这管家权从二夫人移到老夫人手上,有什么差别。
把人都叫过来吃这场家宴,还以为魏国公会有点不一样的举动,没想到跟之前都一样,无非是二夫人被送到家庙去了,可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毕竟快过年了,李家来往总不能继续住家庙吧。
果然魏国公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老夫人听了扬起笑容,二老爷跟贺明睿也松了一口气。
贺明睿挑衅地看了贺惜朝一眼,后者咸咸淡淡地没搭理他,心说还没结束呢。
突然魏国公话锋一转道:“只是你我年纪都大了,老夫实在不忍你太过操劳。”
老夫人立刻笑道:“国公爷体恤妾身,妾身心里感激,只是府里人才凋零,老二家的一去,妾身实在不知还有谁能担得了中馈。妾身虽然年纪大了,可身子骨硬朗,还能支撑个几年,想着等明睿或是惜朝成了亲,有了新人进来,再放开手去也使得。”
算盘是打得真好,不过有人却不会让她如意。
“老夫人是将妾身忘了吧。”大夫人捏着帕子拭了嘴角,目光坦荡地看向魏国公,微微一笑,“爹说的没错,老夫人年纪大了,心力有限,这当家主母事务繁多,临时管个几日还好,一年两年可真是吃不消。若是累倒了老夫人,传到外头去,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呢!不是小的偷懒就是老的不肯放权,都有损国公府颜面。”
大夫人忽然杀出来,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自从大老爷去世,大夫人带着大小姐守孝之后,人就越来越低调了,平日里从不多说一句话,若不是岳灵珊出嫁的时候,大夫人自尽了一回,府里都快将她遗忘了。
“你……”老夫人心中有骇,就见大夫人施施然地起身,对魏国公福了福说:“爹,儿媳是长房长媳,当初也是以宗妇身份嫁进贺家,凭婆母看重,一进门就帮着管家理事。要不是大爷去的早,珊儿还小,儿媳心力交瘁只能退下来,否则也劳烦不到二弟妹。如今珊儿已经出嫁,儿媳了无牵挂,既然二弟妹犯事,又无其她可主事之人,儿媳作为贺家一份子,合该出来理事,为爹和老夫人分忧。”
是啊,当初选择大夫人,本就是冲着未来的当家主母去的,自然没有谁比她更合适。
魏国公看着她,思索起来。
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她有些着急地说:“国公爷,老大家的许久没管事,突然接手怕是得引得府里慌乱。”
大夫人听着嗤然一笑,“照老夫人您这个说法,这当家人是不能更换了,看来还得等着二弟妹回来。”
“当然不是,只是谁家换当家主母都不是一件小事,总得有个过程。”
这个时候,贺惜朝凉凉地说:“原来咱们这个国公府里的事可比后宫要复杂,毕竟皇上说换人可就直接换了。”
“这能一样吗?皇宫里可是有内务府帮持。”贺明睿瞪着他道。
贺惜朝一口小米粥下肚,幽幽道:“理事看账不看人,账目清晰什么都好说,要是藏着猫腻……的确不好换,心虚嘛。”
“你说什么!”贺明睿蓦地站起来,眼露凶光,“我娘兢兢业业为了这个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由得你这么污蔑!贺惜朝,你别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到底怎么中泻药的,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