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定定地看着贵妃,“如果不是她,那娘娘以为是谁?”
“贺惜朝,是他自己下的,为的就是栽赃给二舅母。”萧铭直接道,“外祖,说句不好听的,二舅母既然能够下成功,为什么不干脆投毒,毒死他就更不会对明睿产生威胁。单单一个不痛不痒的泻药,过一晚上就能好,简直跟个闹剧一样。”
萧铭一边思索一边继续,“他以为自己不会有事,可泻药虚了他的身体,乡试三场难熬,身体吃不消自然就高热起来,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差点误了乡试。”
贵妃一听眼前一亮,对魏国公道:“对,爹,那泻药究竟怎么来的,您查一查便清楚了!”
“若当真是贺惜朝院子里的人偷弄进来的,栽赃陷害,他还让外祖给他大办庆贺,这样玩弄心计之人,简直令人作呕,外祖,迟早有一天魏国公府也会毁在他的手里!”
三皇子侃侃而谈,贵妃眼睛发亮,可魏国公却并未动容,淡淡地说:“事出之后,涉事的丫鬟当夜被灭口,动手的就是明睿之母,对于下药之事,她也未曾辩解一句,娘娘和殿下不知道吗?”
萧铭的那股稳券在握的自得之感顿时戛然而止,贵妃垂眸道:“母亲是写信给女儿过,可二嫂为何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爹不该放任不管呀!”
“明睿,你怎么说?”魏国公冷不丁地问到贺明睿。
贺明睿心下一颤,抬起头。
“表哥,二舅母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这当真是她做的?”萧铭问。
贵妃站在萧铭身后,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二嫂做了也就做了,何必再派人灭口,安云轩的丫鬟就算指认她又能如何,除非……她是怕那丫鬟说出什么来?”
贺明睿越听心下越慌,他强压下那股惶恐,连忙道:“我不知道,母亲说就是她派人去下药,只是不想让贺惜朝那么风光,并不想害他性命而已。”
贵妃厌恶皱起眉头来,暗暗低骂了一声,“蠢货。”
“好了,不过是一场筵席,也代表不了什么,娘娘乃后宫之主,应当方寸不乱。皇上的生辰马上就到了,与其关注府里,不如好好琢磨讨好皇上。前些天儿,找到了一幅山河海宴图,皇上似乎寻了很久,这份贺礼皇上应当喜欢。”
魏国公安抚着,可贵妃似乎并不高兴,他道:“娘娘,您是老夫的女儿,与我关系更为亲近,你在宫里不容易,爹也知道。只要有机会,爹定然助你一臂之力,可现在还是太早了,皇上不会乐意见到他们兄弟相争。明年便是秀女采选,您该想想如何尽贵妃之责,大皇子也该有侍妾了吧……”
魏国公走了,萧铭带着贺明睿也回自己的景福宫去。
路上,萧铭神色微凝,他跟贺明睿从出生就认识,一同陪伴读书,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今日贺明睿的失态,他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沉重。
显然,刚刚在芳华宫,贺明睿没有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