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道:“玉溪做了错事也就罢了,今日是惜朝的大事,怎么也没见到月婵,她这个娘也得露露脸呀!”
李月婵作为一个妾,身上没诰命,没品级,有什么资格出来招待来客,大夫人正推脱着,却听到老夫人说:“亲家说得对,都不是外人,她作为惜朝之母,儿子出息,也该有这份体面,去安云轩请李姨娘来。”
大夫人眉头都皱起来,可老夫人说话倒也不好拒绝了。
安云轩内,贺惜朝早就随着魏国公出去见客,老夫人派人来叫地时候,李月婵眼里几乎放出光来,可她倒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拒绝道:“老夫人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这个大好日子,还是别去扰人了。”
“姨娘,李夫人也来了,二夫人去了庙里,她怕是看了心里不好受,您合该去侍奉左右。老夫人说了,您是惜朝少爷的母亲,有这份体面。”
夏荷带人去安放外头送来的贺礼,只有春香陪着李月婵。
来人这么一说,她倒是坐不住了,“那,那好吧,妾身去去就回。”
贺灵珊见到李月婵真的精心打扮地来了,惊愕地看向大夫人。
但凡拎得清一些的,都不会出来。
贺惜朝的母亲又如何,她身份就一个妾,这里正经夫人那么多,难道还能跟她说话不成,岂不是自己降了身份?
她这一出来,平白给儿子添了说嘴笑料。
“娘,看来惜朝真的得倚仗您了。”贺灵珊看着周围明上惊讶暗中鄙夷的目光,唏嘘道。
“人这个出身啊,真是得靠运气。”
再说前头,魏国公既然有心给贺惜朝一个机会,自然是做的漂漂亮亮,邀请了不少好友同僚过来,一一带着他介绍。
“老贺不得了,这么个神童孙子可给你长脸了,瞧你那满脸褶子,心里高兴吧?”
同为勋贵,梁国公的年纪跟魏国公一般大,两家走的也近,自然说话不客气了些。
“不是嫌孙辈小打小闹,不来吗?”魏国公也揶揄着。
梁国公哼了一声,“老夫寻思着得带小孙孙过来沾沾才气儿,说不定也开窍了呢?人呢,过来我看看。”
“惜朝,快见过梁国公。”
贺惜朝穿戴一新,腰间悬挂着萧弘送的双鱼佩,头戴玉观,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跟个玉人一样,看得就让人喜欢。
“这模样好,看起来就像个读书人。”说着梁国公回头喊了孙子过来,“不是吵着要见贺惜朝吗?这会儿闷葫芦了?”
魏国公身后站着一个年岁跟贺惜朝相仿的少年,闻言过来见礼,神情有些激动,他说:“贺先生,你出的那笔记还能让我订上一本吗?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