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若是萧弘上青莲寺也是一场预谋,再往前推,那接二连三出事的三家小姐……
魏国公越想越可疑的时候,贺惜朝突然发出一阵轻笑声,“祖父,您再脑补下去,孙儿可就成妖怪了。”
难道不是吗,智多近妖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孙子了。
魏国公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贺惜朝却失笑着摇头道:“说来这消息还是您告诉我的。”
“什么?”
“皇上想把手头上的事务早点处理完,空出这一天半天的时间,那些没什么意义的奏折自然都退回去,让内阁加紧速度将急事办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可你怎么知道皇上是去青莲寺?”
“您说他又不去后宫,这空出来的时间还能去哪儿?黄公公铩羽而归,皇上光嘴上生气却没命人上山直接将大皇子给逮回来,这就说明一切了呀。”贺惜朝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侧头,脸上依旧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天真,和藏在眼底的一抹狡黠。
“孙儿其实没那么聪明,就是比常人多关注一些细节罢了。”他举起手,拇指跟食指微微一眯,“就多了这么一点点。”
那一点点就是天差地别,魏国公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贺惜朝话中有多少真实,这件事真没有他的手笔吗?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一声叹息从贺惜朝口中而出,魏国公皱眉道:“你叹什么气?”他都没叹!
贺惜朝单手托着下巴,有些可惜地看着魏国公说:“祖父,我得提醒您好像关注错重点了。”
“什么?”
“您应该思考的是,为什么更清楚皇上动静的诸位大人们包括您,都没想过他会亲自去接大皇子,而我却立刻猜得到呢?”
此言一出,魏国公的瞳孔骤然一缩。
而这时,贺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公爷,惜朝少爷?”
“所有的猜测建立在认知之上,会造成这样的差异,只有一个解释。”贺惜朝笑了笑,站起来去开门,接过贺祥送来的醒酒汤后,回身关上,便看着魏国公走过去,“显然这对天家父子,一直是表里不一的,而我有幸知道这一点。”
贺惜朝将醒酒汤搁在一动不动的魏国公面前,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所以孙儿很遗憾地告诉您,您站错队了。”
皇上至始至终最疼爱的,也最看重的只有大皇子。
之前的厌弃、嫌弃、怒骂、责罚不过是表象。
就这一点,他们便立于不败之地。
*
这一次的接风宴之后,往日无人问津的萧弘,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示好。
英王殿下在朝中还没有什么建树,可身边的马屁已经是类比尧舜在世,以他马首是瞻之语不绝入耳。
景安宫中,通过各种渠道送来的礼简直络绎不绝,都是珍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