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满意了,然后笑容一收,瞬间换了一张表情,沉下脸颇为威严地问道:“鲁大人,说了那么多,究竟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到点子上,本王看你是一点都不着急。”
萧弘严肃地一问,两个县令哪儿还有心思看贺惜朝,鲁大人连忙起身对着萧弘弯腰叩首:“殿下,去年这堤坝因为没多少男丁修得有些简陋,今年春耕结束,更没人加固,开春以来就接连下雨,水位已经较去年高了一节,眼看着入夏雨水不见减少,这堤坝,根本挨不了多久啊!”
贺惜朝手上撕开包子,慢条斯理地吃下,接着喝了一口豆花,便擦了手指,算是给萧弘面子。
此时听着鲁大人那声情真意切,动容不忍的模样,贺惜朝掀了掀眼皮,说:“所以,鲁大人的意思是因为去年没好好修堤坝,今年更没人加固,所以才容易决堤?”
鲁大人无可奈何道:“贺大人,今年雨水太丰富,松江水流湍急的很,下官实在没有办法!”
贺惜朝将帕子放下,轻轻沉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么鲁大人急急忙忙赶来,除了禀告堤坝即将决堤一事,是觉得殿下还能帮到些什么?”
鲁大人精神一震,“下官听闻英王殿下向皇上请命来修奎梁县堤坝,已经到了洛淄县,殿下舟车劳顿才,按理应该休整一番,可如今时间不等人,大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下官……”他说着便掀起官袍下摆,跪下磕头道,“下官恳请殿下看在奎梁县百姓的份上,立刻组织修建堤坝!”
鲁大人这么一跪,霍大人也不能干站着,也跟着跪下来说:“殿下,洛淄县已经安置不下更多流民了,请殿下务必大施援手,让两县百姓安稳度过这一年。”
萧弘站起来,背着手人五人六地说:“两位大人真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啊!”
两位大人异口同声道:“分内之事,下官不敢当。”
萧弘笑了一声,点点头,“不过本王有个疑惑,还请两位解答。”
“殿下请问,下官知无不言。”
“是,知无不言。”
“今年修了堤坝,是挨过去了,那明年呢,又该怎么办?本王总不能年年盯着这里修堤坝吧?”
他身量高,又居高临下地看着,眼中没带一丝笑意,反而眯起眼睛,高深莫测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大人瞬间感觉到了这股高高在上的压迫:告诉他们,别看英王从京城而来,年纪还轻,可他并不好糊弄。
“这……”
两位大人互相看了一眼,鲁大人说:“回禀殿下,洛淄县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家,百姓们只要有口饭吃,有条活路,都不愿背井离乡,只要今年能挨过去,他们能喘口气,是愿意回来的。”
贺惜朝摇了摇头:“那不还是老样子,若是哪年雨水更多一些,连续下个几日暴雨,岂不是还得遭难?”
“不,不会。这次由殿下主持,定然能修一个最为稳固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