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皱了皱眉,知道跟李月婵说不清楚,便看向了夏荷:“贺祥是从安云轩带走惜朝的,那时候你可在?”
夏荷点头:“是,奴婢在。”
“你仔细说说。”
夏荷道:“少爷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脸上就带了个巴掌印,是国公爷打的。奴婢刚给少爷敷脸,贺祥就来了,说国公爷让少爷去祠堂跪着……”
李月婵听了,顿时惊呼了一声:“啊!国公爷还打了惜朝,严不严重?”
夏荷也跟着红了眼睛说:“半边脸都肿了,可少爷不让惊动夫人。”
李月婵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这是让我的心疼死吗?”
大夫人生怕她开了闸止不住,赶紧说:“除此之外呢,没说什么?”
夏荷道:“贺祥说少爷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出来,他还劝少爷去服个软,让国公爷消气,可少爷没答应,直接就跟着走了。”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而大夫人怕的就是这一点。
别看贺惜朝只有十五岁,可他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少年,其心智之坚,思虑之周全不是常人能够比拟。
饶是这样,也挨了一巴掌,又被罚跪祠堂,可见这件事情实在让人魏国公太过愤怒。
这个局面,普通人去劝一劝根本是不够的。
她轻叹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李月婵却忍不住抽噎道:“这孩子也太勥了,天大的事不能好好说话,非得惹怒国公爷吗?那祠堂冷冰冰的,没个衣裳被褥,万一被冻出病来怎么办?他身子骨不好,我……我这心都要碎了,呜呜……”
大夫人本就心烦意乱,被她这么一哭更是烦躁,忍不住斥责道:“行了,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
李月婵眼泪一包一包地往下来:“可我没有办法呀……”
“你是他娘,你去看看他也没什么错。”大夫人于是看向夏荷,“你们给你家少爷收拾一身厚衣裳和被褥出来,让三夫人送过去。”
李月婵听了迟疑地问道:“他们会让我见惜朝吗?”
“你去都没去过,怎么知道见不着?”大夫人没好气地说,“就是见不着,好歹把东西送进去,堂堂魏国公府的孙少爷,英王面前的红人,谁敢拦着,找死吗?”
说着,她又横了李月婵一眼:“把眼泪给我擦了,都已经是夫人了,那就把派头拿出来。”
李月婵噙着泪,忙不迭地点头:“大嫂说的是。”
李月婵抽抽搭搭地离开,林嬷嬷看着大夫人头疼的模样,忍不住埋怨道:“惜朝少爷这是摊上了什么娘啊,遇到事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大夫人摇了摇头:“她什么样,贺惜朝心里清楚,也根本没指望她,我就是担心,这件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林嬷嬷不解地看向她:“夫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