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那么多武将呢,就没人可以代替?”萧弘疑惑地说,“父皇,这么多年来,总培养出几个将才来了吧?”
天乾帝点点头:“将才自然是有的,可是威望不够。两军对垒,除了兵力,便是气势。想想同样的兵,宣齐山坐镇,跟一个不知名的武将挂帅,你觉得哪边更有威慑?”
“可父皇,镇北王也不是一出现便威慑四方,名将都是一仗一仗打出来的。”
天乾帝闻言失笑道:“弘儿,此战不同,这一次匈奴想赢,必然倾巢而出,而我大齐更要赢!战胜匈奴,便能再来个十几年的和平,否则,先帝期间谈匈奴而色变的日子怕是又要来临了,而北境的百姓会处在连年战乱之中。”
“这场仗,大齐输不起!朕也输不起!”
天乾帝的眼神无比坚定,带着不容退让的威严。
可惜时机不对,朝中无名将,让他陷入为难的境地。
“父皇,让我去。”
轻轻的一句话,却掷地有声地在清正殿响起。
天乾帝蓦地转过头看他。
只见萧弘手里还捧着半盏茶水,就这么扬着嘴角,配着那肿起来的眼睛,笑得越发傻气,可显得无比认真。
他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惊愕定格在帝王的脸上,接着目光陡然锐利,一股愤怒从心中油然而生,喝道:“口出妄言!”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殿中,回头就指着萧弘骂:“江州平安归来就把你能了是吧?萧弘,你真是胆大包天,自信过头!你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匈奴骑兵凶狠残暴,大齐死了多少男儿才将他们挡在门外,你居然敢跟朕说要去抗匈奴?朕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一个劲往危险跑的太子!你有没有把孝道放在眼里?”
天乾帝第一次对萧弘发这么震怒,简直吓了他一跳。
萧弘缩了缩脖子,却没有退后,他等帝王骂完,才小心地说:“您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儿子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吧。镇北王若是没了,北境就失去了主心骨,可太子亲征,我就是什么都不做,杵在那儿都足够振奋士气了。除了您御驾,事实上镇北王都比不上我稳定军心的效果。”
“太子乃国之储君,关系着江山社稷,怎么随意置于危险之中?弘儿,你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朕岂敢将大齐交于你之手?”
萧弘看天乾帝阴沉的脸色,本是无奈之举,突然也变得心甘情愿了。
他走到天乾帝的身边,展颜一笑,说:“儿子又不是去送死,我是带着必胜的信念去守国门。这么勇敢呢,您该为我感到骄傲才对。”
“朕对你一直很骄傲。”天乾帝说的是实话,萧弘每一次成长都让他分外欣喜,他已经非常满足,“你有这份心,朕很是欣慰。可你从未上过战场,更何况是和凶恶的匈奴打仗,弘儿,不是看过几本兵书就算懂兵事。你都还未及冠,上战场太早了,朕不会放心的。”
萧弘摇头,哼了哼:“不早呢,我打听过了,黄启十五就跟着黄将军剿匪去了,听说镇北王的长子十六就能斩杀匈奴将领,我都十八,明年十九,算是成人了呀!而且……”萧弘抬起手很大逆不道地跟天乾帝比了比身高,还用肩膀肘了他两下,笑嘻嘻地说:“瞧,儿子如今都比您长得高,长得壮了,我可不怕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