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将各处送的礼和名帖给归了类, 一一摆放。
“少爷,这些是请您赏花吃酒的,这些是送您的宅院产业的,都想趁您有空拜访, 或者过府一叙。”王管家将手里一打的名帖搁在贺惜朝的面前, 然后又指着快没地儿摆放的礼道,“名人字画、宅院地契、名贵药材、钱庄银票……什么都有, 还有给夫人的首饰头面,绫罗绸缎,最贵重的都在这儿了, 稍次一些都在库房里放着呢,可库房也放不下了!”
“这么多啊,啧啧,看来波及的范围真的很广,一个个都坐不住了。”贺惜朝听着管家的介绍,一边走一边感慨道,瞧着这些礼物,他啧啧两声:“我眼睛都花了。”
“甭说您了,这么多贵重东西放在这里,少爷,小的都怕贼来惦记,这几日护院都不敢歇息,严加守护着库房呢!”王管家发愁道,“您看怎么处置?这些东西要不都退了吧,不然真没地儿搁了。”
“退了?这好不容易送来的,退什么退?”贺惜朝拿起面前的锦盒里的一颗珍珠,放在眼前仔细瞅了瞅,“真大!”
“这可是上好的东珠,一般都送进宫里去的,民间不常见呢。”王管家道。
“宗亲王府,太子那儿送不进去,都跑这儿来了。”贺惜朝闻言随手将珠子放回原处,拍了拍手:“对了,这是收礼的第几天了?”
“二十六天,快一个月了。少爷,您这样大张旗鼓地收礼,会不会不太好,万一遭弹劾了呢?”王管家担忧道。
“谁说没弹劾啊,估摸着内阁都快摁不住了。”贺惜朝闲闲地说。
王管家震惊:“那您还……”
“皇上不是什么都没说吗,怕什么?”
“啊?可少爷,快过年了,总不能将这些东西放到年后吧?瞧这势头,看来还得租个院子。”
贺惜朝笑了,他寻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着这些东西,手指轻点着桌面道:“不用,会送的基本都送过来了,不送的也等不到。这么贵重,我要是不识趣,年后就该见真章了。”贺惜朝回头问着夏荷,“话说回来……夫人那儿怎么样,没人来打搅她?”
夏荷禀告道:“有邀赏菊的,品茶的,还有登门拜访的呢,暂时都是些夫人这两年里走动的,不过事关少爷,夫人便以身体不适回绝了。”
闻言贺惜朝叹了一声:“难为娘了,我无妻无子,就她一个亲人,在这次风波过去之前,暂时先不要去其她女眷来往吧。对了,李家没有来人?”
夏荷想了想,摇头:“没有。”
贺惜朝面容有些古怪:“没有?我那外祖手里好几条线呢,居然没表示?”
夏荷道:“或许是知道少爷与李家不对付,没有来往,就不自取其辱了吧?毕竟那事虽没挑明,可也已经彼此心知肚明了,您在北境的这一年,李家都没有来人。”
“这么有自知之明?”贺惜朝挑了挑眉。
夏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王管家道:“那少爷这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