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外头如何传言,他们对贺惜朝的感激孺慕之情不变,甚至在外头诋毁之时,激昂地驳斥回去,誓死维护贺惜朝的名誉。
贺惜朝要推行边贸,只要用的到他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今年春节,本要回乡探亲的罗黎和尤子清,也没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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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睿从李家回来,便去见了魏国公。
“你外祖恢复的如何?”魏国公问道。
贺明睿行了礼,脸上带着痛惜道:“太医说,年老身子骨脆,怕是难以恢复,只能在床上好好养着。八十大板啊,简直要了他老人家的命!”
魏国公听此,叹了一声:“年纪大了,的确经受不住,既然退下来,就颐养天年吧。”
贺明睿一听,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若是自己乞骸便罢,可被皇上如此定罪,外祖的脸面算是丢尽了。这个春节,李府门前罗雀,人情冷暖,真是世态炎凉。”
贺惜朝虽然受人忌惮,可毕竟受皇上重任,太子鼎力支持,哪怕暂时观望着不敢来往,也不愿轻易得罪。
可获罪的李家却是无人问津。
朝堂上,太子的态度非常明确,就是想定李洵死罪。
得罪了圣宠不断的储君,谁还敢上前去凑,没的找死啊!
贺明睿就是知道这一点,心里才怒火烧,若萧铭是太子,这些人岂敢?
都是贺惜朝!
他愤愤道:“祖父,你说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这可是他的外祖啊!即使不满,也用不着下套,拿着好处逼着老人家去死吧? ”
魏国公点了点头:“他的确心志坚定,认定的事无法改变。”
“祖父,这个时候,您还在为他说话?”贺明睿难以置信道,“外祖还躺在床上呢,贺家的名誉至今没有恢复,这都拜谁所赐?”
魏国公于是看他:“你待如何?”
贺明睿咬了唇,他看着魏国公道:“外祖说,贺惜朝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让他失了户部尚书之位,祖父,您最了解他,接下来谁能坐上那个位置?”
魏国公摇头:“老夫不知。”
“您是不愿帮忙吗?”贺明睿尖锐地问道。
魏国公端茶喝水的手一顿,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冷寂。
贺明睿心跳顿时漏了一下,慢慢地垂下头:“请祖父见谅,孙儿心急,失礼了。”
魏国公这才收回了目光,呷了一口茶道:“老夫是真不知,太子向来不结交重臣,他手上没人。”
贺明睿自然也知道,李洵跟他与礼亲王分析了多遍,至今没想到最可能人选。
按理户部侍郎便是下一任的尚书,只是这个人也是他一手栽培,坐上去与贺惜朝也没好处。
“那还能是谁,总不能就为了单单拉下外祖吧?”
“太子没人,不代表皇上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