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若成了寡妇,还是得回去服侍长公主,这档口,长公主也不傻,哪怕做的再干净,没有证据,可总会有迁怒吧?”
“那您说该怎么办呀?”贺惜朝一摊手,面上犯了难,“杀又杀不得,离又离不了,姐姐难道就无法脱离那对恶心母子了?您说说,当初要是果断拒绝了这门糟心的亲事,姐姐哪儿有那么大的麻烦?大伯父若是在天有灵,怕是做鬼都不肯放过……”
魏国公将茶盏一放,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只要能让珊儿不受伤害,惜朝,你就放手大胆地做,一切后果祖父承担。”
贺惜朝眉尾一挑,心说这还像话!
“那詹家呢,再把着皇城军不妥了吧?”
魏国公道:“这件事我来办。”魏国公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尽显冷酷。、
“好,就这么着!”贺惜朝一拍手,祖孙俩达成共识。
事情商量妥当之后,贺惜朝说:“那孙儿去瞧瞧姐姐,祖父要不要一起去?”
魏国公有愧于贺灵珊,其实有些没脸:“你先去吧。”
贺惜朝于是起身,告了辞,不过才走了两步,回头道:“祖父,其实跟晚辈说声对不住也没那么难的,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那点祖父的脸面难道还比不上您跟姐姐的祖孙之情吗?孙儿毕竟不是贺家人,姐姐如今定然内心惶恐,生怕在这娘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若您这位大家长肯定她,包容她,定能让她安心很多。”
贺惜朝瞧着魏国公脸上露出的怔然之色,笑着打趣道:“姐姐心地可比我善良多了,她也不会顶撞您,讽刺您,说不得还会体谅您呢?”
而这边贺灵珊正陪着大夫人说话的,外面来报:“夫人,二夫人和明睿少爷来了。”
“他们还敢来?”瞬间大夫人的眼神能够吃人,她看着林嬷嬷,“让他们滚!”
大夫人所有的风度,涵养在今日已经丢了个干净。
林嬷嬷于是依言端起边上放着抹布的水盆就出去了。
贺明睿做了什么好事,二夫人直到公主府派人来才知道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事情做都做了,听说贺灵珊被接了回来,便立刻带着贺明睿前来赔罪。
没想到刚刚走到院子,正房门一掀,好大一盆水就从里面泼了出来,正好将这对母子从头淋到脚。
贺惜朝刚巧就见到这个场景,不禁停住了脚步,在边上欣赏了好一会儿。
林嬷嬷的准头真是好,那湿漉漉的抹布直接挂在了贺明睿的脑门上,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好不狼狈。
那水是脏的,旁边的侍女都下意识地往外靠了靠,之后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凑上去给他们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