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只知道八皇子是病死的,不是淹死的,所以对到底是谁将八皇子推入水中这件事他也没有任何头绪,再者他不是首个落水的皇子,更不是萧帝心尖尖上的宝贝七皇子,所以他裹紧宫人呈上来的毯子后就不说话在一旁继续装咸鱼。
只不过萧帝怒喝的声音太大,将他唬了一跳,萧霁宁便下意识地抬起头,只是他面前站着的人不是萧帝,而是太子。
但他这一抬头,萧霁宁就发现太子在萧帝说完那句话后,右腿立刻朝前迈了半步,而他垂在身侧的手也一直紧紧地握成拳状,这显示太子十分紧张。
这时一个荒唐的念头忽然在萧霁宁脑海里成型,可很快又被他自己打散。
“儿臣看到了。”八皇子沉默了须臾,终于仰头看向萧帝,他说,“儿臣只看到那人赭红色的衣摆,他一定是哪个侍卫。”
“赭红?”萧帝闻言拧眉。
宫中的侍卫平日都是穿白底黑铠的侍卫服,但是今日太子大婚,萧帝便下令让当值的所有侍卫都穿上赭红底的内衫,仅凭这一条信息,想要在数千名侍卫找到凶手简直是大海捞针。
“皇上。”皇后在这时上前一步,靠近萧帝缓缓道,“依照八皇子所言,他的衣摆既是赭红色,那他定是侍卫,或许这是哪名侍卫与宫女有了苟且,在湖边私会,却被八皇子发现了,他们担忧此事暴露,便想……”
“查!”萧帝也觉得皇后说的有些道理,顿时怒道,“给朕去查!一定要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宫人给朕找出来!”
说完,萧帝就看向七皇子,也想起了一直默默无闻的萧霁宁,面色稍缓道:“霁鸣,霁宁,你们两个勇于救人这是好事,只是你们都不会水,下次得量力而行,懂吗?”
方才似乎晕过去了的珍妃这会儿醒过来了,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将七皇子抱住,继续哭:“你又不会凫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母妃怎么办?”
珍妃生得柔弱,冰肌玉肤,哭喘声滑腻似酥,就算哭得凄惨也是极美的,萧霁宁看着她哭,回想起纯姬哭起来又是怎样的,突然觉得纯姬位分只到“姬”不是没有理由的。
七皇子被萧帝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实话实说道:“父皇,八弟和九弟都不是儿臣救的,是京伴读救的。”
“对对对。”萧帝笑着,心情好了些,去扶珍妃,“京渊你这次立了大功,朕一定重重赏你。”
京渊垂眸道谢,平静道:“京渊谢过陛下。”
萧帝见八皇子和七皇子身边都有母妃,就萧霁宁的生母纯姬位分不够不能来大典,便对京渊说:“小九才病好,现在又浑身湿透,你带着他回玉笙居换衣吧。”
“是。”京渊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