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在这吧。”萧霁宁却蹙着眉摇了摇头,垫脚朝宣政殿开着的门窗望去,只是他们和宣政殿隔得远,除了里面百官模糊的背影以外,旁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们应该就快出来了。”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宣政殿确实有了动静,但仍然无一人出来,反而还来了许多禁军,一些进了宣政殿,一些则留在外头将宣政殿团团围住,连原本开着门都给关上了。
萧霁宁见状,立刻连身体都颤了起来,几乎要站不稳,抓住穆奎的手对他说:“穆奎,你去找人问问,就问太子今日有没有去上朝,快去!”
太子和其余皇子不同,其余皇子若无皇上特许,或是被委任官职,平日是不用上朝的,但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却是可以日日参加早朝。
“是、是……奴婢这就去!”穆奎猛地睁大眼睛,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拔腿朝宣政殿偏殿附近能够看到每日上朝百官的太监宫女跑去问话。
片刻后,萧霁宁就看到穆奎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抖声道:“殿下……太子他今日来上早朝了……”
朝中若无大事,早朝一般在晌午前便会结束,可眼看现在都到了晌午十分,早朝不仅未结束,还来了禁军将朝殿层层围住,可见殿中一定出了大事!
萧霁宁怔怔地后退几步,还是穆奎扶住了他才没跌倒在地,萧霁宁声音发颤:“穆奎,你赶紧去珍妃、丽妃宫里,将七皇子和八皇子——”
话说还未说完,萧霁宁忽然就像没了舌头一般突然噤声,因为宣政殿的大门被打开了。
文武百官不像往日那般三三两两散开,脸上带着笑和朝中好友闲聊,亦或拧着眉为民生担忧。今日从宣政殿出来的百官,文武官各走作一列,每个官员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眸光无神,双目呆滞,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语。
萧霁宁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京渊,京渊今日脸上也没笑容,在他的左颊和颈间还有些血迹,正成滴地往下滑落,可是京渊却没伸手去擦,正是因为如此,萧霁宁也才发现不仅仅是京渊,武官因着朝服是黑色的还不太明显,而有些朝服乃灰色的文官身上,却是带了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今日早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霁宁一直躲在树后,等到京渊靠近他才开口:“京将……”
然而萧霁宁一句话还没说完,京渊便猛地抬头朝萧霁宁望去,继而快步朝萧霁宁走来,一句话不说就攥紧了他的手腕,牵着萧霁宁往后宫的方向走去,直到远得看不见前朝了,京渊才停步沉声问萧霁宁:“殿下,你今日怎么又在宣政殿外?”
京渊力气很大,萧霁宁手腕被他攥的很痛,可是萧霁宁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管手痛不痛了,因为除了京渊归朝那日,他从未在京渊脸上看到过如此肃穆的神情,萧霁宁仰着头,颤声问京渊:“京将军……今日宣政殿里发生了什么事?”
京渊沉默不语,半晌后开口也只是说:“无事。”随后他又立刻道:“殿下,你赶紧回重阳宫,你今日从未来过宣政殿。”
“穆奎——!”京渊低呵一声,将穆奎唤上去,盯着他仔细嘱咐,“快带你家殿下回重阳宫,记住,殿下他今日从未来过宣政殿。”